“你......你没问我,又急急的就将我拉了来,我根本来不及解释。”女子,也就是乔奶娘的儿媳布氏心虚的为自己辩解着,尤氏却是彻底瘫在那里,再无别的办法。
瞧她们如此,孙岷表情不耐,嘴唇动了动,终是忍不住转头朝路圆圆的方向吼道:“管好你的人,这般散乱没规矩似狂犬乱吠你可还有一点做主子的自觉?!若是无能,你......”
这个女人自开始就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故意在一旁一句话都不说什么都不管,根本就是存心要看他的笑话!他真是何其不幸竟娶了这样一个女子做妻?无德无能还是早早休掉的好!
他本想将这句话喊出来,临到嘴边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喉头滚了滚,终是咽了下去。恨恨的瞪了一眼地上的人,甩袖离开。
擦肩而过之时也被瞪了一眼的路圆圆心里不以为杵反倒好心情的勾起嘴角。复看向下面依然被尤氏紧握住手腕不得挣开的妇人,提升问道:“下面的可是负责浆洗衣物的布氏?”
妇人身子一僵,猛地倒吸一口凉气。虽今日后悔来此地,心中对这个少奶奶存了几分忌惮但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只是她自己被钳制于尤氏手中的手腕,好似被铁链禁锢,捏的她骨头都咯吱咯吱响,她吃痛的向后缩着,偏又半分都挣脱不得,气恨的咬牙切齿,更是悔恨自己怎么就信了这婆娘的邪,被她诓到这里来,如今半点好处都没捞到不说还要惹得一身腥!
此时听得路圆圆发问,她下意识缩着脖子往后退了一步,又将二人相握的胳膊上的衣袖往下拉了拉,这才恭恭敬敬道:“回少奶奶的话,正是奴婢。”
路圆圆点点头,站起身来掸了掸衣角的褶皱,淡淡道:“看在乔奶娘的份上,这次我就不追究了,她老人家年纪大了,做晚辈的要尽孝道,不说为他老人家排忧解难也莫要她担心才是。”
“......是,奴婢谨记少奶奶的教诲!”布氏根本不敢多说什么,唯唯诺诺的应下,看着路圆圆离开一下垮了肩膀,不觉松了一口气。
乖乖,当真是自己小瞧了着少奶奶,竟不像传言所说那般懦弱怕事,这临危不乱杀伐果断的气势可是震得这帮人连个屁都不敢放!
她心里更是对挑唆自己前来挑事的尤氏厌恶不已,狠心手下用了力气又挣了几下,这次倒是从失魂落魄的对方手中解脱出来,吃痛的揉着自己发红发肿的手腕,她狠狠呸了一口,骂道:“差点被你这个惹事精给害死!”
埋怨的口吻,倒是将所有的事情都怨到了尤氏身上,全然忘了当初当初一听有好处允诺便急不可耐的主动勾搭上来,全然忘了自己婆婆警告,见利忘义的不也正是她自己?
布氏心中又气又悔,又见尤氏还是那副不回神的模样瘫在那里,这副模样可一点都没有激起她心中的同情反而怒气更甚,她一脚踢在尤氏的小~腿上,“都是你害的!扫把精,没好心!”嘴上咒骂了几句,尤氏依然没反应过来,布氏心中无趣,翻了个白眼走掉了。
而这一切都被迎春看在眼里,见布氏离开,她也转身小跑着追上前面的路圆圆,一副百思不解欲言又止的表情。
“想问什么就问吧。”路圆圆道。
“其实也没什么啦。”迎春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奴婢只是有一事不明白,前来挑事的那些人中,少奶奶为何独独放过了布氏?那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人!”她捏了捏握在手中的卷轴,正是她方才当中所念,记载着前来闹事人所犯下错,其中自然也有布氏。
路圆圆为了能够一次性彻底根除掉埋藏在身边的毒瘤真可谓是下了一番苦功夫,为了撬开那些人的嘴挖出那些内幕可是费了不少心思,一连好几天都没有休息好,如此辛苦到最后却放了水,她怎么都想不明白。
“奴婢不懂,明明她也犯了错,少奶奶何不将她一并罚了?偏偏全部用笔勾了去,就是不让奴婢说出来?”
“她好歹是乔奶娘的儿媳,虽然耳根子软人糊涂了些,但做的也不过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足挂齿。怎么说也是尽心侍奉过娘~亲的,那些不打紧的一次两次不去管也无妨。”
在路圆圆的记忆里,乔奶娘是主动提出离开孙府,虽然用的借口是因为自己年老不经事,无法再侍奉主子,要出府养老去了这样拙劣的借口,且还带走了一起在府里做事的儿子儿媳,但在那之后当真就再未听到她的消息。所以说她们二人之间不管是何时都是无冤无仇的。
再来就是向周氏示好。
此番自己这一番折腾下来,虽然背后有周氏撑腰,却也不能太过,万一惹恼了她可是得不偿失追悔莫及。周氏与乔奶娘的感情非比寻常,卖她好就是卖周氏好,如此懂得分寸‘孝顺懂事’的好媳妇可不更加招人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