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

楼道口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叶天生来了。

进入婴儿房，叶天生脸色大变，看向屠万刚眼神很不友善。

那股刺鼻的味道越来越重，让他的心情更加沉重起来。

“小叶子，你怎么了？”林婉柔被吓了一跳。叶天生脸色苍白，喘息粗糙，皱着鼻子，好像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叶天生不想说话，摆了摆手舒了口气闭上双眼。

只在那一瞬间，林婉柔清晰的看见他哭了。如果说之前叶天生落泪，只是短暂的。可此时泪水不断涌出，根本控制不住。

叶天生想让他不在流泪，可是他完全无法自制。泪水就像洪水冲破的闸门，一泻千里。

所有人都注意到叶天生在无声哭泣，媒体将镜头对准叶天生拍摄下来这一瞬间。

“天生，你怎么了？”王爽急忙问道。没有预兆，一进来叶天生就如此，这太不可思议，太吓人了。

“屠院长...”叶天生睁开双眼，连林婉柔都不自觉地退后两步。那双眼不在属于他们所认识的范围，整个白眼球都布满血丝，似是嗜血般的恐怖。仿佛叶天生的双目在一瞬间闪过两道红光，摄人心神。

屠万刚一愣，随后疑惑地说道：“怎么了？”

“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叶天生猩红的血目盯着屠万刚，让屠万刚很茫然，也很恐惧。

这一刻，仿佛盯着他的不是叶天生，而是想要嗜血的猛兽。

“叶先生真会开玩笑，这里谁不知道叶先生是一名歌手兼词作人。”屠万刚虽然被叶天生问懵了，但他很快就克服了内心的惧意，很轻松地回答道：“叶先生是对孤儿院有什么不满吗？”

“对———我很不满，可我不止是歌手。我首先是一名孤儿院院长才是明星。”

屠万刚瞬间恍然大悟，他竟然将这个身份给忘记了。

“叶院长有什么指教吗？”屠万刚有些不高兴了，现场的媒体可是很多，有什么可以背后提出来，何必当众将孤儿院抹黑呢？

“指教到谈不上，只是想问问屠院长，孤儿院每天都会喷空气清新剂吗？”叶天生问道。

“也不是每天，但时常会清洁一下。”

“时常？”

“是的。深城多**天气，有时候窗户是不能打开通风的。”

“屠院长真是一心为孩子们着想...”

“客气...”

叶天生握紧拳头，额头青筋暴起，举起手指着屠万刚大骂道：“你**的知不知道，空气清新剂对孩子们身体有害？”

不等屠万刚回话，叶天生继续吼道：“还时常用？你怎么不天天去吸煤气？看看你会不会中毒身亡？”

“根据华夏《环境卫生纪要》研究表明，常用空气清新剂，百分之三十的婴儿会腹泻。空气清新剂中含有的芳香类物质，可以刺激人的神经系统，影响儿童的生长**等。甚至可以诱发癌症等疾病。”

“你是院长，不是屠夫。孩子们信任你，依赖你。你就是这么关爱他们的吗？”

“我不否认，我无权过问这里的事。可你看看这间房间，住着的是婴儿。他们有能力反抗吗？不——他们没有。只能默默忍受伤害——你的失误甚至会严重危害到孩子的成长。”

“孩子们是人，不是畜生。你不能拿孩子们的生命开玩笑。”

“我看到了关心关爱关怀，可我怎么看不到你的心是黑是红？”

“孩子们想要一个家，可这里———完全是一所充满化学雾气的牢笼。”

看叶天生还要继续骂下去，林婉柔连忙阻止了叶天生。上前用手捂住叶天生的嘴，小声提醒道：“这里有媒体。”

屠万刚完全没了言语，真是自食恶果，有苦没处说。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这空气清新剂一年到头都不用一回。如果不是因为叶天生要来参观，他怎么会使用？

可他能说实话吗？说出来不等于承认他是因为有客人有媒体来，才会将院子弄得温馨充满关怀吗？那是作弊，他承受不起后果。

可是叶天生的话他又无法反驳。

林婉柔心惊胆颤，她从未见过如此火大的叶天生。就是面对沐春阳的时候他也未发这么大的火，看他的样子恨不得生吃了屠万刚。

“你不能这么说院长，这几年院长付出了多少你知道吗？如果不是你们来，怎么会使用空气清新剂？”一个工作人员不忿地喊道。随后他意识道说错话，想要收回来也已经晚了。

咔嚓咔嚓！

媒体不断拍照，跟随叶天生来的人也蠢蠢欲动。

这是在作假吗？演给他们看的吗？

突然一个细心的女人，从房间的一处角落看到灰尘结成的网——还有一只大摇大摆爬动的蟑螂。那一瞬间她的心彻底冰凉——这里可是婴儿室，不应该有蚊虫叮咬。

看着美好的一切都是假的吗？为什么要欺骗她们？难道体面功夫在这里真的适用吗？

体面的功夫谁都在做。可当这层窗户纸捅破，就会石破惊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