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与场上所有人都寒暄招呼了一遍,唯独没有理会他,不知是她的疏漏,还是故意而为。
陈潮生并未在意,只是他身侧的那些人目光里有着几分讶异好奇而已,他不喜欢被人这样注目围观,让他觉得自己像是一只稀有动物。
而这样的感觉,已经近十年未曾有过了。
到舞会开始的时候,他一般都会提前告辞离开,对于跳舞他没什么兴趣,看着一堆男男女女借此机会明骚暗贱,也着实无聊。
虽然聂明蓉舞跳的不错,但做她舞伴的那个,实在是太老太丑辣眼睛,陈潮生对聂大小姐没什么好感,但人类总归是视觉动物,看到这样一个尤.物被一个老男人抱的那么紧,还是觉得有些暴殄天物的。
陈潮生抬眼看向身侧助手:“走吧。”
他并不是习惯走到哪里都被人簇拥着的性子,因此倒也未曾惊动别人,就带了助手,预备从另外的侧门出去。
可优美的音乐声忽然嘎然停住了,场上忽然起了骚动,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目光集中在了人群中央,那个近乎全身赤.裸的女人身上。
陈潮生的步子停了下来,他原就个子极高,因此倒是轻易看到了那人群之中的情境。
聂嫣蓉双臂环胸蹲在地上,而那一大片散乱在地上的鲜红,该是她身上那一袭漂亮至极的长裙。
陈潮生立时明白过来,她的裙子大约是出了什么意外,不慎脱落了。
只是不知道,这意外当真是意外,还是人为。
聂明蓉今日的裙子,为了飘逸的感觉,布料极薄,也因此,她今日特意穿的隐形BRA和T字裤,就是为了让礼服效果发挥到最佳。
她身材向来一等一的好,因此就算穿这样极其贴身的礼服,她也绝不会穿束身衣,所以,裙子被人踩住裙摆整个脱落下来那一刻,她虽然第一时间环住胸蹲了下来,又胡乱用破烂的裙子挡在了身上,可她也知道,自己此刻有多么狼狈。
也许不用等到明日,她就要在宛城再彻底的出一次名了。
她并不在乎这些,她也并不在乎世人嘲笑或者讽刺的目光,她此刻满心所想的大约都是,她又为聂家狼藉的声名添了一笔,牵累到她的家人了。
这一身礼服裙布料极贵而又娇嫩,那人踩的一脚异常狠,加上她当时舞步正在旋转,因此整条裙子几乎是完全被撕裂成了两截,而且随着拉扯下来的力道,胸前后背也崩裂开来,再也穿不得了。
她从来不是肯认输服软的性子,但到了这般境地,她心中难免不盼着有人出来帮她一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