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珠带嘉树回去,看他睡着了才离开他的小房间,傅竟行一早就离开了,说他今日有事,可能要晚一点才来医院。
她没有问他什么事,但她知道的,他们之间彼此信任,不会再有任何的嫌隙。
但一直到吃晚饭的时间,他还未曾回来,掌珠还能等,嘉树却着急起来,一个劲儿的念叨:“爸爸不是要陪我们吃晚餐吗?为什么还不回来?”
掌珠想了想,就给傅竟行打了一通电话。
傅竟行接到她电话的时候,正在陈潮生那里。
珠儿和嘉树住院这几日,江露云已然被毒瘾折磨的生不如死。
陈潮生曾经有过那样的背景,如果存了心要折腾一个人的话,他的招数定然是比傅竟行多数倍。
对于一个毒瘾深重的人来说,没有什么煎熬能比得过自己朝思暮想的东西就在眼皮子底下静静的散发出那一种蛊惑人心的香气,却又偏偏,只能眼睁睁看着,却休想碰到它。
他对屹然所有的愧疚转嫁到她身上产生的所有的无底线的纵容,在她伤到珠儿和嘉树那一刻,全然消失干净了。
他知道他该做什么,而有些事,他也必定要去做。
江露云奄奄一息的伏在污浊的地面上,日夜的煎熬要她不人不鬼,再找不到昔日丁点的风采。
傅竟行进来时,她抬起眼皮,咬着牙声嘶力竭的对他控诉:“是董雪,是她,是她做的……”
“董雪已经死了,割腕自杀的。”
“你说什么……”
“你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做吗?江露云,我从来没有想到,你的心竟然这么肮脏。”
“傅竟行,我不过是辞退了她……”
“对,你辞退了她,在荒郊野外的墓园里,你把自己的贴身助理丢下不顾,你一时的任性妄为,就此种下了今日的苦果恶果,董雪那一晚被人***了,甚至差一点被那男人掐死,她的额头被人用石头砸破,毁了容貌,苟延残喘偷生下来,为的就是报复你,是,你可以说你被董雪利用了,这些是董雪做的,但授意的人难道不是你?停了水和食物供应的那个人,不是你?”
傅竟行俯下身子,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冷光森森的匕首,江露云的一双眼睛在蓬乱的头发之后惊惶的睁大,她瑟缩的想要向后退……
傅竟行却伸手擒住了她的一只手腕。
他手指微微用力,江露云原本紧紧蜷缩着的五指倏然不受控制的张开伸直,她哑声惨叫,不停挣扎,可傅竟行的手犹如铁镣一般桎梏着她,她根本挣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