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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爱情路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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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其实接受了另一种考验。说完,玺克拔腿又追了上去。

舒伊洛奴跑到一个洞『穴』里,里面都是金属般光亮的石笋和钟『乳』石。她看到那些石头上面映照出五颜六『色』的光芒,她赞叹于这里的美丽,快速通过。

等玺克来到这里时,金属石柱挡住去路,他看到在那些石头上,有很多人不友善的笑脸。玺克可以听到在洞内有他们的心声。

啊啊,要是这种人快点死掉就好了,脏兮兮的破坏市容,把这一带的房价都打坏了。

神啊,请祢在那个不信神的家伙头上降个大灾难吧,这样我就知道祢给我信息了。

去死死吧,跟骑士打什么小报告啊?

这个看起来就很……的家伙为什么在这里?他干嘛不去别的地方死死算了?

我的天啊。这种人应该死在鎗战之类的场合,他怎么混在正常人里面给我们带来灾害?

都是这家伙社会才不能变得和谐,希望他快点去死,让世上的暴力少一点。

刚开始玺克差点就拔刀攻击了。至少他感觉到自己的手往他放刀的地方伸了过去。他感觉自己被威胁了。有人希望他死掉?他们什么时候会动手?他应该先下手为强。

玺克想起他过去差点死掉的经历,那些暗地里打量着他、计画着,直到最终动手的家伙们。他必须保护自己。

玺克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把手放下。

洞『穴』里不断传出要别人死掉的心声。玺克记得这里是暴力之金。

这里对玺克展现出来的,是一些人对暴力轻忽的态度。离死亡越远的地方,人们越会轻而易举的咒人死,因为他们根本没有认真思考过死亡是什么东西。在和平中他们的诅咒难以实现,因此他们不需要害怕真的实现时会是什么状况。这些心声显现出来的其实不是那些人有暴力倾向,而是他们很幼稚。

玺克见识过真正的杀意,只要静下心来,他可以分辨说这些话的人是不是认真的。他可以分辨哪些人只要被骂过就会改掉这种思维;哪些人随着时间过去,长大成熟后,会认为曾经这样思考过的自己很丢脸;哪些人不过是发泄情绪,永远也不会动手或是促成这种事情发生。

玺克能够作出真正的暴力行为,他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放弃战斗的能力。这是因为他不可能忘记过去那些恐惧,所以他一生都无法像那些在和平中长大的人那样,放心的由社会来保护自己。他也没办法像那些一辈子不用杀死任何脊椎动物,就能完整活到上电视的幸运儿一样,声称这个世界能够不需要任何人在世界的任一个角落杀人,却全然和平。

因此他必须学会一些那些人不必学习的东西。他必须学会判断哪些挑衅和威胁是虚假的,学会只在真正需要的时刻动手,否则他就会伤及无辜。

玺克再次深吸一口气,这一关对他来说比一开始那两关更难。他终于看到有个金属柱里透出外界的景『色』,他穿过那里走了出去。

凯巳追上来以后,玺克发现他脸『色』发青,于是边跑边问:怎么了?

没有。

玺克被妖精给传染了,对看起来有状况的人会追根究柢:有事就说有事。刚才那里有什么问题吗?

刚才那里有好多幽灵。

喔。玺克本来觉得没什么,跑了两步才想到,他并没有看到幽灵。凯巳看到幽灵的能力比他强很多。你有阴阳眼?玺克问。阴阳眼跟玺克这种偶发『性』通灵的程度是完全不同的。阴阳眼天生就统统看得到,还没办法看不到。

嗯。我有巫师之眼。

玺克在脑内寻找关于垛洲巫师之眼的资料。那就类似艾太罗的阴阳眼。主要差别在于,巫师这个字眼在垛洲很长一段时间是贬义辞,教廷曾经用这个辞汇标示出不信他们的神,必须要处死的人。直到近代教廷失势了,巫师才变成中立字眼,但是对激进的真神信徒来说,巫师跟魔鬼的奴隶仍然是同义字。

现在在垛洲公开自己有巫师之眼仍然是有风险的事,激进教徒会砸他们的店,在他们的工作地点外面叫嚣、破坏。拥有这种眼睛的小孩被信仰虔诚的父母呵斥,被迫压抑自己,甚至因为采纳了信仰而终身无法接纳自己,这种事情屡见不鲜。

因为教廷版本的真神教教义认为人死后会上天堂,幽灵在人间逗留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在人间看到幽灵的人,必定都是被邪灵所『操』纵,用以使人以为真神教教义有误的工具。

玺克看过他们这么说的根据之后,认为这只是教廷方面把神谕经过度诠释而已。玺克甚至怀疑,这个教义是教廷为了防止信徒以过世的亲人作为真神以外的第二个心灵支柱,为了让信徒别无选择,才恶意加进来的。

玺克并不觉得看到很多幽灵会是凯巳怪怪的原因,就他所知这整条路上到处都死过很多人,要怪第一站就该怪了,但是考虑到刚刚那里是暴力之金,他就能理解是怎么回事了。在以真神教信仰为生活信条的区域,通灵人日子可能就跟之前社会最底层的玺克差不多,也许还更糟。虽然现在被考验的是玺克,但是在旁边的凯巳也可能会受影响。

也许是类似境遇的影响,玺克忍不住大声说:下次告诉我你看到什么吧。我想知道。

当然好。但是我签证快到期了。凯巳咧嘴笑说。

总有办法的。玺克没想太多就这么说了。

舒伊洛奴快跑回扶持石了。已经没有力量在推她了。天几乎黑了,王谷的晚风不会刺骨,还满舒服的。

扶持石已经近在眼前。道路两旁的妖精们摆出装在小盘子里的果冻,吸引发光飞虫停在上面。有些妖精在弹奏共鸣箱看起来像海螺的乐器,有些拿着大朵重瓣花载歌载舞。

突然,她以为自己脚拐了一下,她想站稳,却感觉另一脚踩的地面不是平的,大地似乎在摇晃。她以为是地震,但妖精们都很镇定,放在桌上将近全满的果汁丝毫不动,半滴也没溅出来。

她努力要站稳,地面却晃得更厉害了,感觉上甚至开始往下陷。她张开双手,放低重心,还是没有帮助,她直接往后坐倒。地面好像吸住了她,不让她站起来。

舒伊洛奴挣扎着,使尽力气,却越陷越深。

终点线就在眼前了,她想完成这段路程,却力不从心。她使力到肌肉开始出现撕裂般的疼痛,指甲里卡进了泥土。

阿洒看到这个情况,轻声惊呼:妳要过这关还太年轻了,我来帮妳一把吧。

阿洒在舒伊洛奴前面蹲了下来,问她:妳为什么不等一下,等他过来扶妳呢?

我想自己跑完全程!

为什么一定要自己跑呢?

舒伊洛奴愣住了,她没想过这点,她只是很单纯的顺着情绪走。她仔细的思考,去感受自己的内心,才发现她觉得自己在和玺克竞争。她似乎认为她要待在玺克旁边,就需要在某方面表现出她的能力,因此她非常想要比玺克先到,然后笑看玺克晚她一步跑来。想通这点后,她的脸一下子涨红。她发现自己其实相当争强好胜。

阿洒点了一下舒伊洛奴的额头。舒伊洛奴感觉心情一下子变轻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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