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你是谁?”
“齐言,我是你舅舅。”
“舅……舅?”
“对。”
“不曾听我母亲说过她有胞弟。”
对面男子不急不慢地喝了口茶,道:“吃吧,边吃边告诉你。”
我望了他许久,最后终于拿起筷子,做了我内心深处想做许久的事情——吃饭。
狼吞虎咽,毫无吃相可言。想到前日还在街头捡别人吃剩下馒头的自己,眼泪又止不住的往外流。边吃边流,咸味甜味苦味全在嘴巴里,酸甜苦辣咸。
他说:“言言,苦了你了。”
我的泪落得更凶了。
我咽下一口饭,哽咽着冲他喊道:“既你是我舅舅,为何你不救母亲!”
“我并不住在此处,我住京都,待我赶到此处,她已经去了,还好我找到了你。”
“你昨天和我说的,都是真的?”
“是。”
“你敢发誓你不曾骗我半句?”
“我不曾骗你,我说过,过两日,我会带你见证齐恒远的婚礼。”
“你叫什么?”
“李宣。”
“为何我母亲从未说过你。”
李宣又喝了口茶,我这才发现,一桌子菜似乎只有我在吃,他一口也没动,只是在喝茶。
他道:“二十年前,玲礼,不,那时她叫李沐言,那年她八岁,一场大火让她消失得无影无踪,父亲母亲皆以为她葬身火海。未曾想到三年前,我因公途径此处,碰见了她,与她相认后才知她早已嫁人生子。那场大火后,她被带到了不认识的地方,辗转来到了远离京都的淮水城,在城中艰难生存,直到遇见齐恒远。我曾让她随我回家,她却不愿,无奈之下,我只能久久来看她一次。没想到,上次一别,竟真成了永恒。”顿了顿,他继续说:“你母亲不与你们说我,是因为不想节外生枝,她不愿与我回去,也是因为怕与你们分离,说实话,就齐恒远,连给你母亲提鞋都不配。”
如此巧妙,如此离奇。
我并不想深究以前的事情,此时此刻,我只关注一件事,我道:“既然你是母亲的弟弟,那么母亲的怨,母亲的恨,你是否会助我一臂之力?”
他轻笑,道:“要我帮你可以,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跟我回京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