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冥圣母闻言,登时面露恼怒之色,道:“一日之前,永恒传讯与我,请我一见,说有要事相商。我去了他宫府,却又道是湮灭传讯,请他代为请我前去。”
“湮灭?”
太一心头一转,难道是此人算计?
却道:“那后来如何?”
“后来?没有后来!”
圣母皱了皱鼻子:“我和永恒干巴巴等了一天,也不见人来。”
“于是圣母便去寻他?”太一脱口道。
以圣母脾性,除此太一猜不出其他。
圣母果然点头:“我和永恒一起去寻他,到了他宫府却不见人。”圣母龇了龇牙:“所以我就掀翻他老巢!”
“于是激活了他老巢中的一些手段,被困住片刻?”太一心中如何不曾明了?
圣母果然称是。
太一默然无言,心里急急转动。
此间事,从圣母话中,有两人,永恒、湮灭。其中蝇营狗苟,也不知那那二人知情与否。若是知情,便是一回事,若不知情,又是另一回事。
如此,便有两个猜测。
其一,二者皆不知情,皆为人算计。那人藏在暗处,竟将三尊先天神灵都算入其中,也是非同寻常,胆大妄为的人物。这让太一不由联想到命运石板之事——那命运石板本该在宇宙诞生之时应运而生,却一直拖延到百万年前,或许便是那人早早得了那石板,百万年前才拿出来以作算计。
其二,湮灭或永恒或一人知,或两人皆知。由是此事,便就有了线索,比前一个猜测,就多了一分推演的可能。
斟酌片刻,太一道:“以圣母之见,这事乃湮灭所为?”
却不提永恒。
圣母哼一声道:“不是他还有谁?我掀翻了他宫府,也没见他冒头,不是他还有谁?”
太一沉吟道:“圣母可曾想过,万一湮灭也被人用某种手段牵扯住了?”
“这...”圣母为之一怔:“倒也有这个可能。但谁这么大胆子,把我、永恒和湮灭都算在其中?”
太一摇头:“圣母若是不知,我又从何处得知?”
又道:“还有一个可能,永恒也是参与者。”
“不可能。”圣母皱眉道:“我与永恒从来没有矛盾...”说了半句,圣母闭口不言。
太一便道:“矛盾与否,都是旁枝末节。便譬如百万年前之事,圣母又何曾与无限有过什么矛盾?”
圣母默然不语。
“好教圣母知晓,如今仙道扎根,宇宙间愈是波诡云谲,等闲不能大意。即便以圣母的身份和权柄,也须得小心翼翼才是。”
圣母听进耳中,不由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太一颔首:“今日之事,也算是一个提醒,使我更加警惕。至于后果,倒也不是不能接受。虽然可惜了我那玄武徒儿一身修为沦为画饼,但毕竟其余万余弟子,还能转圜过来。好教圣母知晓,此后无论如何,都须得保证世界树界域不能有失。”
圣母深以为然:“这里是根基,自然不能有失。”
却道:“那深红世界与太元界,你作何保障?”
太一摆了摆手:“深红世界与太元界毕竟在宇宙胎膜之外,加之太鸿道友合了太元界本源,我还有手段,可以保证那两方世界的安危。只要不是如圣母这般先天神灵亲自动手,太元界与深红世界,必定无忧。”
又叹道:“只恨我修为浅薄,否则定要打上门去,问个明白!”
虽心中忿忿,可太一道人却清醒的紧。那等人物,非是如今所能抗衡。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未来计,该按捺的,必须要按捺。
却也记在心中,画上一笔。到时候一一算账。
便揭过此间事,太一问道:“那无限眼下如何了?”
却也是挂念着那一尊先天神灵,不知其真灵转世,是否出世。
圣母道:“那凡人怀胎十月,如今才过去一半,早着呢。”
太一颔首:“毕竟是一尊先天神灵,虽则抛去神魂,失了肉身,却也根脚非凡。说不得日后,教门之中,能与之相提并论者,也没有几个。须得好生关注。”
“我自理会得。待她出生之后,我便引她入门。”
太一却摇了摇头:“十二岁之前,只捉紧关注便可。那凡人孩童生活,也是一种经历,少了怕是要不得。”
“随你。”圣母白了他一眼。
于是两人便自开始论道,你一句我一句,道妙纷纷之间,自有天花乱坠不提。
...
说到那无限真灵转世,虽则根脚份属先天,毕竟抛却一切从头再来,有胎中之谜。非是练就元神,怕是不得恢复前世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