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车从旁边的小路上开过，车灯照在余晨的脸上，忽隐忽现，她的脸色也是阴晴不定。

“我是个自私的女孩儿，让别人分享想要的东西，现在无论如何也难以接受。”渐渐地适应了黑暗之后，浩然发现两清泪从余晨的颊上滑落下来。

“余晨……”浩然突然觉得这个以前看似高傲的女孩子，此时竟显得那么无助，却不知该如何出言安慰。如果要他放弃已有的一切，与她一起，他能做到吗？不能，可是，如果让她迁就他，自问能对得起那么骄傲的她么？

沉吟了半天，她似乎下了决心：“我们还是好朋友，不是吗？”声音已经哽咽了。

“余晨，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能……”

“好了，你别说了，浩然，我不怪你。隐约中总觉得你似乎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应该得到更多的。以前……也许是我奢望的太多了。”

“余晨，不要这么说，你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浩然心里蓦然间就被感动充满。

“以后，咱们还是会跟魏思、王辉一起玩的。不是吗？我相信你的为人，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好朋友失望的。”说到这里，余晨已经泣不成声。

浩然还能要求什么，原来自己所想的不过是一个小男人的美好愿望而已，他考虑过她的感受吗？他又想起了刘紫，想到了瑞杏，他敢于真正地面对过她们吗？

“余晨，别说了。”浩然的眼里突然也被泪水盈满，如果不是一心想做个坚强的男子汉，只怕也早就哭了出来。

余晨一只手扶在山石上，身子整个抽泣起来。一边角落里躲着的一对男女，此时突然现身，把浩然吓了一跳，怎么早没发现呢。男子嘟囔着什么真扫兴之类的话，两人离去。

浩然突然兴起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只想过去要把他痛凑一顿，好发泄一下自己心中的愤闷。竟然要施虐，他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闭上双眼做了一下深呼吸，等两人走远，才压住了冲动。

只觉得胸腹之间抑郁难当，赶紧把目光投到余晨身上，感受着她的黯然神伤，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好半天，等心绪渐渐平复，余晨也止住了哭声：“浩然，时候不早了，送我回去吧。”

浩然半晌无语，就这么看着楚楚可怜的女孩。

“余晨，我可不可以抱你一下？”

余晨未发一语，突然就扑进了他的怀里，“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回到公寓里，曹郁和林婕正在热烈地讨论着。最近网站走势很好，这两个也干劲十足。

“浩哥，快来看哪，又有家大站想与咱们合作了。”曹郁没发现浩然的无精打采，兴奋地叫道。

“噢，你和林婕看着办吧。”浩然丢下一句话，也没去洗涮，就进到房间里躺下。

刚脱下的外套上，还是湿乎乎的一片，那是余晨留下的泪水。浩然不能要求她什么，等她终于哭够，才把她送了回去。

他瞪大双眼躺着，只觉得全身从没有过的疲惫。

曹郁端了杯水进来，关心地问道：“浩哥，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勉强地挤出一丝微笑：“没什么曹郁，有点不舒服，你去忙吧。”

林婕也跟了进来：“要不就医院看一下吧。”

他摆摆手示意不要紧，靠着床坐起来：“没事的林婕，我休息一会儿就好啦。对了，最近学校里有没有什么新鲜事？”

“很新鲜的倒没有，有一件旧事，倒跟你有关。”

“什么？”他有一段时间没到学校里去了，不知道什么会跟他有关。

“你的那家咖啡店早就卖了，知道现在是谁接手经营了吗？”

浩然摇摇头。

曹郁接着道：“是那个叫杭伟的。”

杭伟，是他！他们之间发生的详细经过，从来没对他们讲过，曹郁可能隐约知道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