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漱落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他转过身去,看见了笑吟吟的一张脸。
“月总管。”
“需要我帮忙吗?”月漱落的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摆着一个西餐盖。南泽雨立刻想到,她很可能是在给万国侯送甜点。
“不用,我随便逛逛。”他尽量不去接触月漱落的目光。
“好的,那我告退了。”
月漱落仍旧带着笑,南泽雨几乎要被她给笑得心慌了。他暗骂自己,“对她又没什么想法,慌个啥?”见月漱落要离开,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对了,t在哪个房间?我想看看他。”
“二楼左边走廊,第六个房间。”月漱落迟疑了一下,“他很可能已经睡了,南厅长要不要白天再过去?”
“嗯,我知道了。”南泽雨颔首,“你去忙吧,不打扰你了。”
几分钟后,南泽雨走到了t的门外,他看了一眼手机,点整。他犹豫了片刻,还是轻轻敲了敲门。
“谁啊?”t的声音立刻传来。
“南泽雨。”
“我不太方便下床开门,南厅长请进来吧,门没有锁。”
南泽雨打开了门,一眼就看见了躺在床上的t。后者盖着厚厚的羽绒被子,脸色略显苍白。房间里没有开主灯,只有床头柜上的一盏书灯在散发幽幽的乳黄色灯光。
“感觉怎么样?”南泽雨关上门,走到了床边。藉着床头的灯光,他仔细观察着t。
“没啥感觉,小case。”t满不在乎地说,“又不是要命的伤。”
“我听说你断了三根肋骨,一定很痛吧?”南泽雨感慨地说,“要不是你,我就没法这么悠闲地坐在这里了,我真的要好好谢谢你。”说话间,他已经拉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野兽都是无差别攻击,说到底,是南厅长福大命大,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t大笑了一声,立刻扯动了伤口,不禁疼得吸了一口气。
“我去叫人?”
“不用。”t慌忙说,“很晚了,没必要惊动别人,这也没什么。”
南泽雨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在逞强,这才放心了一点。“本来前两天就该来看看你的,但是出了一些事,我抽不开身……唉。”
“我知道。”t小心翼翼地说,“是陶老先生的事情吧?”
南泽雨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这个春节很不太平,事情真多。”
t慢慢地坐了起来,“南厅长也受伤了,现在好些了没有?”
“我没事,跟你比起来,我这就是皮外伤。”南泽雨笑了笑,“等你伤好了,我请你吃饭。”
“那可不敢!”t连忙说,“侯爷要是知道了,会责备我的。”
南泽雨立刻听出了对方的弦外之音,“一顿饭而已,而且我就是想私下里表示一点感激之情,不需要让侯爷知道吧?”
t笑而不语。
南泽雨以为他不好意思,便又说道:“侯爷对你们不至于管这么严吧?难道你们和朋友吃顿饭,也得打报告等他批准吗?”
t摇了摇头,“不是的。侯爷并不限制我们的人身自由。”他踌躇了一下,“是我自己觉得私下跟南厅长吃饭有点不妥。”
南泽雨扬起了眉毛,“为什么?”
“南厅长,你知道我是通缉犯吗?”t说着,苦笑了起来,“国际刑警红色通缉令上的逃犯。”
南泽雨大吃一惊,“什么?”
t露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我很感谢侯爷收留了我,不然我现在不知道在哪里逃命呢。”
南泽雨大感窘迫。对方这样信赖他,而他却不能轻易表态,房间顿时陷入了令人难堪的静默之中。
“南厅长,你不用觉得为难。侯爷有帮我稍微改变一下身份,不然,我怎么能跟着他到处跑呢?”t看出了南泽雨的尴尬,“当然,如果南厅长要对我公事公办,那我也无话可说。”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南泽雨假装生气地说,“只要你之前不是在中国境内犯的事,那我也管不着。”
t眨了眨眼,“我之前在霓虹国住了三年多。”
南泽雨皱了一下眉头,“你是在霓虹国犯的事?”
t长出了一口气,“南厅长,你不必问这么细。总之,我是觉得,以我这个特殊身份,跟你在外面吃饭,不是太合适。万一被有心人看到了,容易做成‘大文章’。”
南泽雨想起了《申友晨报》,顿时有些心烦。他沉吟了一下,“你在霓虹国呆了那么长时间,日语应该不错吧?”
“还可以。”t谦虚地说,“南厅长为什么要问这个?”
“没什么。”南泽雨习惯性地用左手敲了两下椅子的扶手,“你在霓虹国的时候,用的什么化名?”
t的笑容渐渐褪去,“南厅长,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你放心,我不是要查你。”南泽雨解释道,“我想帮帮你,看能不能把你的名字从通缉名单里去掉,或者降一级。我和霓虹国方面有工作上的合作,多少也有几个能用的人。”
“非常感谢!但南厅长不需要为我做这么多。”t说,“我虽然没当过警察,但我想,在这个圈子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真心不想给你添麻烦。”说完,他用手掩住嘴,打了一个哈欠。
南泽雨见他说得坚决,而且还表现出了倦意,只好站了起来。“那你先休息吧。我南泽雨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今后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请尽管说。”
t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南厅长请放心,我会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