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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破火牛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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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轰隆声中,200多头耕牛,角上绑上了尖刀,阳光下泛着冷光;身上捆了长枪,跑动时红缨在抖动;尾巴上缠着油苇,火焰在熊熊燃烧。被激怒的牛、被惊吓的牛、被驱赶的牛、被当作炮灰的牛,已经癫狂,已成疯状,一股牛流,一股疯牛流,一股武装起来的疯牛流,正在被山中人鞭策出来,狂奔出来。它们要冲出山口,它们要冲击人群,它们要与对方同归于尽,疯狂,死前的疯狂,最后的疯狂,像山崩,像巨浪,铺天盖地,惊天动地,涌来,袭来,压来,冲来!

你来?我不让你来!这时,冲至山口,还未散开的火牛,由狭窄难行的山道中,一下子到了宽畅平坦的平地,一时一怔,正在选择冲击的方向。说时慢,那时快,二飞艇上首次亮相的马克沁在众人一片惊讶中“突!突!突!”地怒吼了。暴风骤雨般的瓷子弹狂泻在山口的疯牛身上。一左一右,交相辉映,迎头痛击,死到临头。说实话,牛的抗击打能力大大大于马,但是,一眨眼,一阵腥风掠过,一阵血雨溅起。

不过,马克沁的发威,很短暂,一轮扫『射』后,偃旗息鼓,人在看着牛,牛也在看着人。

刚才两飞艇两马克沁虽然同时怒吼了,但,喷『射』出来的子弹却并不相同:一挺马克沁喷『射』的是第一款实心瓷子弹,它打击的重点是冲在最前列的几头疯牛。这个打击要抑制住牛群的冲势。

头牛身上已经中了二三十颗子弹,头牛,倒下了,瞪着两只大大的牛眼睛,很不解的倒下了,倒下时,牛头还昂着,因为它死也不明白,想找个什么人申诉一下:后面的人让我跑,不跑得烧死;前面的人不准我跑,我跑得打死,你们人类咋这么矛盾啊,做牛做马的还不讨好,你们人类折腾、内耗,我们哪儿有活路啊。

牛倒下了,牛当然得倒下,就是铁做的牛,王氏马克沁的实心瓷子弹也能让你粉身碎骨!

牛倒下了,牛当然得倒下,氯仿,人家鼻子闻闻就会倒下,现在马克沁已经把氯仿打进你牛的身体里、融入你牛的血『液』里,你再牛,也得倒下。

刚才同时怒吼的另一马克沁喷『射』出来的是氯仿瓷子弹,它打击的重点是冲在稍后的疯牛群。氯仿瓷子弹的弹壁较薄,它打进牛身的话,即使不撞着骨胳了,也准碎;一碎,氯仿出来,溶入血『液』,马上中毒,昏『迷』倒下。如果,氯仿瓷子弹碰到牛头、牛肩等坚硬部位,它可能不会钻入牛身,但它一定会给牛来个刺破伤,同时,氯仿应该一半直接进入体内,一半流淌在牛身上。内外夹攻,这牛同样挡不住,同样得倒下。如果,氯仿瓷子弹没打中牛,打在旁边的山石上了,那么,瓷子弹破碎,氯仿弥漫,牛还是逃脱不了算计,只是,中毒速度慢一些而已。

现在,山口,第一头牛满身是血的倒下了,第二头牛满头是血倒下了,第三头牛血淋答滴的倒下了、第四头牛……第十头牛摇摇晃晃的倒下了,第十一头牛前脚不搭后脚的倒下了,第十二头牛跳着醉舞倒下了,第十三头牛昏倒了,第十四头牛晕倒了,第十五头牛『迷』倒了,第十六头牛厥倒了,第十七头牛氯仿倒了……

山口成了屠宰场、杀牛公司,到后来,后面的牛根本过不来,山口已被死牛堵塞。这时,疯火牛已经冲不过来了,二飞艇,一警戒,一出击。出击的飞艇越过山口朝被堵住的疯火牛继续点『射』氯仿瓷子弹,没多久,牛都已没了牛气,死了的,抽搐的,跪倒的,晕倒的,睡着的,一地。就是没有可以走路的了。

山口外。

郭逵看了看王木木,面『色』很平静,意思是:结果我早知道;

扈三娘看了看王木木,有点小惊讶,意思是:这就是你说的那个马克沁啊;

李衮看了看王木木,有点小疑问,意思是:你有这种杀器,干吗还用这些辽童做投弹机啊;

麦克阿叔看了看王木木,有个小觉悟,意思是:你到这里来是练兵的,不是来打仗的,对吗;

亚力山大?阿不杜拉?卡巴斯基看了看王木木,有点小愤慨,意思是:你有这么好的东西,干吗不一下子全端出来;

东方一号看了看王木木,有点小纠结,意思是:你说是做烤牛肉好吃呐,还是做咖喱牛肉好吃;

王木木看了看山口的一大堆死牛,有点小感慨,心里想:地府的牛头叔叔啊,你教育失败啊。

山口剿牛战结束,王木木让888船提500名流民上岸,宰牛分牛挖子弹,今天晚上烤全牛加牛杂汤了。并特别关照,前面的是活杀火牛,宰了,煮了,吃了。后面的是晕厥的醉牛,治好伤口,带回扈家庄。唉,对不起了,勇者先死;畏者尚存,人类也是这样,适者生存,天竞物择,我也没有办法。

被叫来整理分割活杀全牛的流民们,看到了被打碎头颅的牛脑袋,看到了入骨三分的瓷子弹,看到了肚腩处的贯穿伤,看到了牛皮上的一个个的小圆洞,所有的想法都烟消了,所有的意见都云散了,还剩下的那么一点点的自尊、不甘、妄想和不满,也都毅然地把它们下到牛杂汤里去了。

被叫来整理分割活杀全牛的流民们,还看到了后面一些傻乎乎的醉牛,尾巴上的火把还在烧着呐,没事一样,大走牛神,竟会傻傻地呆立着,晕晕乎乎,任人驱赶宰割。这些牛身上,只有一二个小洞,流了点血,对牛而言,这些小伤,对牛弹琴而已,何至于会丢魂落魄的呐?

自山口剿牛战一结束,投掷军和娘子军更神气了,更友好了:妹,哥可不是孬种;哥,好样的,妹喜欢。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男女混合双打进山搜索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渐渐的,渐渐的,半小时了,一小时了,一个时辰了,也就是前世的2个小时了,没音讯。王木木都开始担心了,可飞船一直发信号在安慰王木木:没事,没事!

过了一个时辰了,2000名学生兵骑着马,押着三四十个穿得破破烂烂的人,和拖着已经死亡的七八十个人,那些人,垂头丧气的,战战兢兢的,被一群藏獒包围着,心不甘、情不愿的过来了。

程序依旧,先登记。

扈三娘过来了,她跟王木木汇报搜捕的过程,说,他们去搜山时,还多了个心眼,把那个举报宋江的人给带了去。那人熟门熟路。一转一转的就到了贝草咀附近的一个和山洞连一起的茅草屋。刚见茅草屋时,还担心里面飞出什么,可喊了半天话,没人应;朝屋里投了一根氟化氢馅的荤标枪,也没反应。那么,里面就是没人了。那么,人到哪儿去了呐?大家冲进茅草屋,一片狼藉,可真是没人。一个娘子军说,要不,这样试试?她拿了一堆应该是宋江一伙留下的脏衣脏裤,让200条藏獒闻。因为屋内刚投进过氟化氢馅的荤标枪,氟化氢的酸味干扰很大,但稍后,藏獒好像已是懂了主人的意思,带着大家奔向了贝草咀的海边。大家仰头一望,大海宽阔无边,海浪铺天盖地,有什么呐?什么都没有。可是藏獒则很固执地朝着大海狂吠不已。

贝草咀在刘公岛的最北端,是一突出的山嘴,视野开阔。由于这儿生长着一种繁茂旺盛、与人高矮相近的贝草,因而被人们称为贝草嘴。一群藏獒对着大海,也对着这一大片茂茂密密的贝草在狂吠。那个伶俐的娘子军跟扈三娘说,敌人不可能藏身大海,一定藏身于这一大片的贝草中。但贝草长在海水里,我们搜寻有困难,不如放把火吧。

秋凉物燥,几个汽油馅的荤链球砸出去,猛火狂起,风助火威,贝草『乱』烧,一时隐匿在贝草丛中的新宋江之流顿时狼奔豕突,窜跳入海,无望地『乱』游,并没有方向,只是因为太恐惧了,火,哪能烧得如此猛烈!逃啊逃,不是逃向何方,而是先逃离这鬼地方。

投掷兵用氟化氢馅的荤链球投到了新宋江之流游向大海的外侧,强烈的酸味『逼』得新宋江之流返航。在学生兵的指引下,新宋江之流终于从火势较小的海岸那里爬上了岸。接着,就被押来了。

押来的俘虏已经开始走程序,登记已快结束,点了点,应该总共是36人。有俘虏说,本来有108人,我们108人都是在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刚才被你们烧死和烧重伤已经奄奄一息的人占了总数的三分之二,活着的就我们这36人了。

王木木翻看着登记表,沉思了会,说:“你们活着的36人先把自已的身份给登记了,完事后,替那些死了的人也补一张登记表,以便官府衙门办案。”

王木木接着对自已的工作人员说,他们108张登记表完事后给我,我要看看清楚,研究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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