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他官员的弹劾也全部留中,汝州知州也按例回吏部选官。因为汝州也是重地,那就让吴世恭的首号仇人余子琏别回吏部了,直接过去继任吧。反正这次余子琏也要升任,就超拔一下看管住汝宁军的外围吧。所以说,朝廷对武官的提防心理是什么时候也不会放松的。
而这时候的吴世恭也根本不知道天上掉馅饼,他正对去信阳的洪承畴大军严阵以待呢。
从一进入到汝宁府以后,洪承畴的大军就感到了浓浓的敌意。虽然地方官员在汝宁知府关可颂的率领下在境边迎接,虽然关可颂奉上了五千石充当军粮,可是在行军的沿途,一队队身穿百姓服饰的人监视着大军的一举一动,时刻提醒着洪承畴的大军不要违纪。
“他奶奶的!看老子就象看贼兵一样,老子就不信他们真的敢动刀子。”一名千总终于忍不住发火了,他带着自己的几十位亲兵,就想越过一队监视的“民壮”,要去四处逛逛,有机会再打打草谷什么的。
“停步!”带队的“民壮”头目立刻喝止住那些人的靠近,“众位军爷请谅解,正是青苗时期,田亩里不能践踏,请军爷们还是顺着大路走吧!”
“什么青苗啊?”那名千总顿时发火了,“老子去打贼兵,谁敢阻拦老子,老子就把他当贼兵一样办了!”
而洪承畴大军中其他的军将都冷眼旁观着这场冲突。这位千总就是试探,只要汝宁府的那些“民壮”软一下,那么他们就立刻放开蹄子撒野去了。
这队“民壮”的人数并不多,才二百多人,一见到了那位千总的靠近,就立刻列成两个方阵持好了兵器。
“怎么?想动手啊?”那位千总虽然还是嚣张的口气,但还是带着亲兵停下了脚步。
对面的“民壮”头目根本不为所动,他把一只哨子含在嘴里,冷眼等着那位千总的举动。
“回来!”后面的一位副将大叫道。
那位千总是这位副将的属下,听到命令后,他立刻退开了回到了自己的队伍中。可是那位千总的嘴还在硬,他嘀咕道:“大人,待小的上去试试他们的斤两。别看他们人模狗样的,一见血也肯定拉稀。”
那名副将“哼”了一声,说道:“谁拉稀还不一定呢。你没瞧出来啊?他们是兵丁!”
这时候那位千总才注意到那些“民壮”的神态,根本没有丝毫要退缩的意思,而且眼中还带着对作战的渴望。那位千总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这些人不仅是兵丁,而且都是打过仗、见过血的老兵。
“草!这鬼地方哪儿来的这么多的兵丁啊!”那位千总愤愤地骂道。
“我们还是不要做出头鸟了。等着吧!那些辽东来的犊子挺横,早晚有一天会和本地的兵丁干架,我们还是在一旁混水摸鱼吧!”这名副将说道。
在洪承畴大军的行军途中,这样的现象层出不穷。可是因为双方的克制,却并没有什么冲突发生,最多双方拉开架势以后却被各自的军将给阻止了。
而洪承畴对此也是眼开眼闭,如果自己的军队太过分,他当然会阻止;可是适当的试探,也是判断汝宁军实力的手段。而洪承畴也认为:最可能与汝宁军发生冲突的就是祖宽率领的那三千关宁铁骑。
可是出乎洪承畴和其他军将意料的是,向来骄横的关宁铁骑也象一只乖宝宝,都乖乖地沿着行军路线前进,一点儿也不做出轨的事。他们都是吴世恭的老相识,怎么敢在汝宁军的地盘上动手呢?
想想吴世恭在登莱所做的那些事吧!火并友军、砍友军尸首首级邀功、与关宁铁骑争夺战利品、殴打关宁铁骑的明日之星吴三桂、公然抗拒主帅朱大典上缴缴获的军令……,这一切切,怎么不让知道吴世恭的关宁铁骑军将胆寒三分呢?
而且现在还是在汝宁军的主场,关宁铁骑脑子抽风了才去惹吴世恭呢。用祖宽的一句话来总结:“那吴疯子不来惹咱就上天保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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