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的想法,我已经不愿意去深究。
手臂上的伤口,拆线以后会结痂,那天我在办公室坐着,手贱抠伤口玩儿,李拜天弯着腰看,咂咂嘴,“我建议你去医院查个血。”
“干嘛!”我疑惑。
他坏笑,“谁知道有没有染上什么病。”
据说吸毒很容易传染艾1滋1病,主要因为注射不卫生,或者滥交之类的。我倒是不很担心这个问题,蓝恬又不缺钱,没必要这点卫生都不注意,至于滥交……反正我觉得都不至于。
再说那天我就没让蓝恬碰过我的伤口,我当时看见她就气死了,存在一点点嫌她脏的情绪,这是实话。
我跟李拜天说,“我要是有病,第一个传染给你!”
李拜天贱兮兮地,“来啊来啊,求之不得。”
我嫌弃地看他一眼。
闲的没事儿的时候,我还是有点好奇李拜天和周问雪这层说不清的关系,外面管周问雪叫皇后娘娘,不说这个皇后娘娘的身份实不实,表面看起来,是挺有正室范儿的。周问雪要不是看在李拜天的面子上,那天我和蓝恬在酒吧有麻烦,估计也不会来管。
反正我总觉得,他俩之间应该有点什么。
于是我问李拜天了,他倒是也没回避,说:“我发小,初中的时候就认识了,可不比你亲多了。”
发小……发小这个词,这年头很暧昧啊。尤其是到了三十岁,还男未婚女未嫁经常联系的发小。
李拜天说:“连这个醋也吃?”
我说:“神经病,我吃你的醋干嘛,跟你又没有关系。”
转头我又想起了黎华,哎……
只剩下叹息了,有时候让我想想,我跟黎华还爱不爱,我都弄不清了。很多棘手的问题,都比爱情更重要,就好比那句“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各自飞了,就说明不爱了么,就能说明之前没有爱过么。
爱情是一种比较脆弱的感情,尤其是在生命面前。
关于戒毒,身体上的瘾一般十到十五天就可以戒除,当然这个还要因人的体质而异,但时间都不会太长,主要还是心理上的。
黎华已经在这边呆够了十天,这些天我们都没有见面,一大早他给我打电话,听语气大概休息得不是很好。
“恬恬怎么样了?”我还是忍不住要关心。
“嗯,好多了。”他语气平淡地说。
我说:“那就好。”
他说:“我明天要回浙江一趟。”
公司也不能扔在那边不管啊,总有些事务压着要去解决。我觉得黎华也很辛苦,尤其心里得挺辛苦。
我说:“嗯,放心去吧,这边有什么事情,我会过去看的。”
他微微犹豫,说:“走之前想看看你。”
这话说得我心里微微发酸,我也不是不想见黎华,但现在见他,我心里难免压抑,那种压抑的感觉不大好受。最主要的是,我这两天有个大单子,正谈到关键地方。
我说:“等你回来吧,今天约了客户,可能时间比较晚,也不能送你了。”
“好吧。”他有点儿失落,也有点儿沉重。
挂了电话,我收拾收拾出去上班,也没有去公司,这客户是外地来的,昨天我接待完以后,讲了些工作事宜,今天还得适当打打亲情牌。
我陪两位客户代表去吃早饭,为了这个单子,我已经跟了三个月,不拿下心里非常不痛快。对方似乎对我们的报价不太满意,但态度又十分暧昧,不说行也不说不行的。
我这人工作起来拼劲儿特别大,因为公司里的人总说,我能拿下单子,都是仗着漂亮,刚开始听听也没什么,听多了其实心里挺不服气的。
我从早上就在磨这几个客户,也不管黎华说不能喝酒的问题,早上我陪客户喝米酒,喝到上午十点,找个茶室休息一个来小时,接着吃午饭,午饭红酒,下午黄酒,晚上白酒,凌晨洋酒。我拼死拼活地喝了一天,醒酒药吃了好几片。凌晨的时候,我就开始真的上头了,对他们这个不明确的态度特别不服。
后来对方终于兜不住了,用一种十分暧昧地语气说,“丛小姐这么漂亮,做业务太辛苦了。其实女人工作不用这么拼,适当走走捷径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