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合租的房间,厕所就只有一个,当然是公用的。我这也就是个临时的想法,不排除有逗他玩儿的嫌疑,可他究竟要怎么睡,我还真没有主意。
但我确实不想跟他一个房间啊,现在是暑假,确实有晚上不回来的,可是人家房间锁着门,我也不能给撬开啊。
我想到了黑带学长,他找了工作,现在还没来得及从这边搬走。我说:“要不我给你找个人挤挤?够呛,你得罪过人家。”
“谁啊?”李拜天得罪过的人多了去了,他不能记得。
我说:“就那个黑带。”
李拜天稍微想了下,脑筋还转得挺快,“哦,就追着你跑的那条狗啊,哟,同居了都。”
我瞪他一眼。
李拜天拿出小孩子生气的态度来,说了句,“反正我不睡厕所,”拧眉头,“不是你这么防着我干嘛呀,我又不能对你干什么。”
我还是眨巴眼睛看他,我就是不怎么相信。这要以前也就算了,李拜天现在在我眼里就是淫荡的,尤其我见过他和别人缠绵的画面,啧啧,不能想,现在想了还恶心。
他还在解释:“就你这样,我还能对你干嘛呀。”
“你什么意思啊!”说我没魅力呗,凑!
我已经有点生气了,李拜天也该看出来了,又解释一句,“不是,我就是心理压根没拿你当个女人。”
这傻逼,彻底把我弄生气了,今儿我还真就不让他进我房门了,“你看着办吧,不睡滚出去。”
我一个“滚”字,把李拜天也弄急眼了,“你这不是侮辱人么?”
我没理他,转身回了自己房间,撕了张纸,上书“内有疯狗,如厕谨慎”八个大字。写完了,我站在书桌旁欣赏自己的笔迹,李拜天已经从厕所出来,站在门口抿着嘴巴瞪我一眼,摔门出去了。
诚然,这个玩笑是开得有点侮辱人,可他不是一直都很开得起玩笑的么。他要是跟我好好说,我想我还是会帮他想想办法的,睡厕所确实是不至于,但他什么态度,居然说没拿我当个女人。
我前凸后翘高鼻小嘴,不就是戴了很多年眼睛,有点儿死鱼眼么,比不了他那些莺莺燕燕,那也不能说我不是女人啊,他侮辱谁呢。
算了,李拜天走了就走了,我还不想管他呢。反正他也不至于死在外面。
我关了门,今天没心思学习,打算睡觉。刚把被窝捂热,外面砰砰地敲开门了,黑带学长先出去的,开门之前就吼了一把,“敲什么敲,几点了!”
我对面房间那个唱征服的神经病,经常这个时间回来,一回来就把动静弄得很大。我跟黑带学长反应了好几次,尤其是对他这个在厕所里唱征服的事儿,意见特别大,我觉得好猥琐。
所以黑带学长跟我合计,以后对他态度差一点,早点把他吓走,让他不要在这里住了。
然后外面又传来黑带学长的声音,“你找谁啊?”
我一听,坏了,别是李拜天回来了,赶紧开门出去,李拜天没搭理黑带学长,黑着脸直接往我房间走,大大方方地走进来。
黑带学长经过我门口的时候,不悦地朝里面看一眼,我挤出笑脸儿解释,“朋友,找我帮点儿忙。”
关上门,不知为何我心中有一丝窃喜,仿佛李拜天回来了,我还是更放心一点点的。
但我依然装冷冰冰,“你怎么又回来了?”
他若无其事,“我去买包烟。”
说着把烟掏出来,拆了包装,两根手指在烟上敲两下,就会有一根烟自动弹出来。我抬了下下巴,“不准在我这儿抽烟。”
他又拧着眉头看我,感觉我像是个找茬的。
我说:“那你在我的地盘上,你不得听我的么?”
他说:“你这儿是动感地带啊?”
我说:“没收费就够客气了,我要睡觉了,你不准抽烟!”
“我去阳台行么?”
“不行!”
我脱了鞋躺进被窝,没有脱衣服。今天到底把李拜天怎么样,我实在没想好,去厕所睡还是很有些不合适的。要不他就在那儿坐着也行,大不了白天我起来了,再把床让给他睡?
今晚共处一室,其实我还是比较放心的,因为我觉得,即便李拜天拿我当个女人,但他此时此刻的处境,他的尊严已经不能够允许他对我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