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这么神奇?”
“神奇不神奇,不要看人,而要细心观察附近的生物。自然界的生物最敏锐,新村发生过植物逾冬长青、鸟类长留不去、群蛇聚集、大规模的鱼潮,这些难道不能说明问题么?我对丁文真是越来越好奇,他到底凭借什么手段呢?”
“你就别再好奇了,我哥他现在正头疼。”
丁文刻意加重了脚步声,让随飘云与李若琳之间谈话戛然而止,掀起棉布厚帘侧身进了九号温棚。
小琳嗔问去哪儿了,然后说冰棍女从上头得到重大消息,笔架岛附近海域正式被批准为国家级保护区,其中包括海洋珍稀水生动物、鸟类和近海湿地三个方面。
这有什么好奇怪?叶老早就支过声。凭着多次科考发现许多有价值的新特种,笔架岛若不被列为国家级保护区,那才是没道理。
看到丁文的神情平淡,李若琳说岛上别墅要替她和泡泡留一栋,这回啊,那些退购岛上别墅的人肠子都悔青了,连随氏集团的高层都为之震动,谁都知道风景区和保护区的别墅难得,每日都有人打随飘云电话。
可丁文并不当一回事,察看着池里的湟鱼。这湟鱼苗已经驯养成功,听脚步声游到固定的喂饵位置,在水面搅起水面一个细微水波纹,一张张小嘴翕动着,正嗷嗷待哺。
随飘云急了,发问:“丁丈夫,那笔架岛许多开发和改造项目该咋办?”
“不过多几部门审批而已,这些该难不倒你们吧。唔,还是先请教叶老、程烁今他们,相信有了他们把关后送呈可以名正言顺。”丁文从附近提来一桶细颗粒湿料,按量喂下。李若琳新奇地凑在一旁观看,嘀咕着瞧这些鱼儿多听话,泡泡什么时候把鱼儿驯得这么听话,现在天天就懂得批发饵料,简直不务正业。
观赏鱼坊卖饵料,这业务再正常不过的,偏小琳外行不懂内情,真替泡泡冤一把。
“小琳,小玉今天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这人与人不能比,今日虞姨的一番话就比桑三儿强得太多,她说只要你们好好处在一块,就算拿出小玉名下的所有份数也在所不惜。人家多明事理,小玉可全部心思都扑在你身上,论我说小玉她傻啊,换成我的话,至少也替肚里的孩子争取该有的东西。”
“其实蓝子若能平安回来,我甘愿付出手里所有东西。”丁文只不过随口感叹,但言者无意、听者有心。
接下来数日,丁文既没去往桑三儿家门,也没去探访楚婉玉,整日呆在孵化基地里,每天就与林警官保持着联系,因此对于侯姓老人和“蓝子”的行踪仍了若指掌。但桑家坞风传一样事,这次归来的桑木兰是假的,桑三儿为这个传言没少到村委闹,却从未来到孵化基地找丁文。
dna鉴定报告出来的那一天,当天下午就收到渔澳镇民事庭传讯,丁文当即签收下这份文书,嘴角泛起阴冷地笑意。这事又象一阵寒风刮过桑家坞,让前几日的谣传不攻自破,大舅与九叔公等人砸响了孵化基地的大门。
九叔公火急火燎地说:“小文,你快去与木兰说些好话,让她别闹了,什么事非得闹上法庭。这会儿桑三儿甭提多神气,耀武扬威地当着人群摊开这份公证书,并扬言这回要告实你。”
大舅哀叹一声说没用了,桑三儿和木兰这回算铁了心,把许多上门说请的人轰出家门,现在把大门拴得紧紧的,甚至连姚官和阿曾都被赶出去。
“要告就让他们告去,我收到了传讯文书,让大伙儿不要担心,明日该剪紫菜也不要耽搁。”
“还剪个屁,桑家坞的大山都倒了。”九叔公点起烟杆,蹲到一旁气愤愤地抽起。
让大舅劝九叔公几人回去,为了安慰家里和乡亲们,只好解释明日请到省城最有名气的律师上庭辩论,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听这种解释入情入理,九叔公他们不再那么焦急。
大舅几人前脚刚走,泡泡带着楚阿叔、小玉和小琳又来。小玉那双眼哭肿似两颗桃子,神情既悲伤又期盼,想必是希望这事早些了结。小琳说小玉也收到传讯书,找来商量这事。
“阿哥日可以说这肚里的孩子不是你的。”
“傻瓜,以后别尽说这种傻话,有些事是我错了。明天你和小琳都不要去,也让我爸我妈别去,你们给我在家安心呆着,有阿叔、泡泡和大舅陪同就成。”丁文有些歉疚地搂住楚婉玉,若不是楚婉玉坚持让“蓝子”去做dna鉴定,凭自己一门心思沉浸在惊喜之中,绝对难以在短时间内察觉。
“嗯,你这句话才算象样。虽然蚁酒让你们做了糊涂事,但也让你们有了意外结晶,我们山里人粗直,如果桑家坞真的容不了你,山村有你大展身手地方。你现在年纪二十来岁,一切从头再来也不迟。”
“谢了,阿叔。是我的东西谁也夺不走,不是我的东西强求也无用,桑家坞是我和大伙儿打拼出来的,我们都不会离开。”丁文虽自信满满,但熟识民事诉讼法律的李若琳知道本案胜算渺茫,因为现在一切证据对丁文均十分不利,只能寄望法官能酌情考虑到其中隐情。
第二五五章画皮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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