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坐上副市长宝座的楚锐也是一筹莫展,还愤怒。他原本主管一些不出成绩却容易背黑锅的方面的事务,身为常委副,主管这类事务已算被架空了权利。那帮人居然联合起来,把现阶段旅游这版块的烫手山芋强安到他头上。理由冠冕堂皇到无耻的地步。
“……我年纪大了,手上也有一大摊子事务,主管旅游的老周也累病了,正在医院里躺着,领导班子里就你最年轻有为。年轻人嘛,正是挑重担的时候。现阶段,因泰山事件给咱市旅游业带来了严重的、甚至灭顶的打击。这后续事务的处理,还需要你们这批年轻人挑大梁。我也相信你能干好善后工作。”想着某人冠冕堂皇的嘴脸,楚锐就气不打一处来。可他才空降过来,唯一的后台也没了,就像无根的飘萍,这帮人明摆着架空他,现在又拿了这么个烂摊子丢到他身上,干好了,是上头领导有方,干得不好,这个黑锅就该他来背。
问题是,他现在要权没权,有钱没权,如何收拾这么个大烂摊子呢?
医院里还躺着数百位身受重伤的游客,泰山景区也需要修复,这笔钱,将由上头和本地财政共同负担。这将又是一笔庞大支出。他一个才空降来就被架空权利还被丢烂摊子的副市长,要人没人,要钱没钱,如何收拾善后?
带着沉重的心情,楚锐再一次来到景区,这时候的景区已是满目疮痍,整个景区,有十多处被重创,还有不少地方需修复加固。工人们正在作业。楚锐和秘书小闵一道在山上悠转,却是半分头绪也没有。
小闵也深深锁着眉头,他也是坐了多年冷板凳的老机关了,好不容易被调到新来的副市长身边做秘书,还没高兴两天呢,就发现,他的顶头上司也和他一样,被架空了,现在还不得不揽下这一烂摊子。这件事若处理不好,楚锐肯定要吃挂落,降级或调到边缘部门是板上钉钉的,身为秘书,一损俱损,也将面临重新打回原形的境地。他也在绞尽脑汁想着办法,耐何毫无头绪呀。
小闵发现,楚锐拿着电话,拨了一个号码,拨出去后又挂断,又拨,又挂断,如此再三,他就知道,领导这是要搬救援,可又有顾忌,不敢搬,或是怕搬不动。
小闵还知道,楚锐能空降到这个位置,也是有一定的运气,是他一位老领导施力的结果。运气不好的是,他才被空降过来,他的老领导就生病致仕。
“楚市长,快中午了,我们先去吃饭如何?”小闵轻声提醒。
楚锐默默地看了电话,收起电话,无声地点了点头。
走了几步,电话却响了来。楚锐赶紧掏出来,忽然有些激动,并看了小闵一眼,小闵识趣地去了一旁,楚锐往旁边走了几步,这才低声道:“您好。”
“刚才你打了我三个电话,请问你是?”那头响来一个年轻的声音。
“李少,我是楚锐,先前在方家,我与您还有一面之缘。我是方若阳的朋友。我叫楚锐,不知您可还记得我吗?”楚锐心头紧张。他与李华尽管认识,可又不算认识,也就上回在方彦君事件里,一同“患难相交”过。之后大家相互留下了联系方式,但分开后,就再无联系了。这回贸然打电话求助,也不知人家是否理会自己。
李华想了起来,说:“是你呀,找我有什么事吗?”
李华冷淡的声音让楚锐失去了求助的勇气,但目前他所面临的困难和窘境,确实需要有人拉他一把,于是又鼓足勇气道:“是这样的……”
楚锐把事情经过解释了一遍,然后紧张地等待未知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