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闲飞过黄泉河，要出鬼门，迎面正好碰到千紫从外面进来。她反身回到河边，落到地面上，收起飞剑，叫住千紫。

“千紫，你等等。”

千紫当空打了个旋儿，落到安闲面前。“大陛下，何事？”

安闲对千紫这嘲讽意味浓厚的称谓已经听惯不惊。“千紫，我问你。小葫芦说他是离渊炼制的，你也是离渊炼制的吗？”

千紫摇头。“我不是。”

安闲问道：“那你是谁炼制的？你又和离渊到底什么关系？”

千紫说：“我的炼制者名叫素心。我是素心送给离渊的礼物。不过，离渊从来没有与我订立过主仆协议。他收下我后，就把我放在一边。”

安闲没有想到千紫如此坦率，没有任何保留，不由惊讶。

千紫略带愤怒地说：“你还要问什么？赶紧问。不要一天到晚猜忌我的忠诚！我既然认为你为主，就不会再为离渊、玉缺效力！”

安闲不明白千紫为何愤怒。她暗自揣测，千紫可能是因为没能和小葫芦一起追随玉缺吧。

千紫又说道：“对了，素心当年把我送给离渊的时候，还附了一则留言，说：天阶夜色凉如水，轻罗小扇扑流萤。”

安闲仔细想了想这句诗词的意思，是很寂寞很寂寞的意思？

一个人送了一份神器给离渊，并对他说她很寂寞。

她笑了。说：“我想素心一定是位美人儿？你想告诉我，只有素心才配得上离渊，而我不配？”

千紫不说话。

安闲踱了几步，说道：“这么看来，你是帮玉缺的！你在暗示我，不要把心给离渊。”

千紫沉默着。

安闲仔细看着千紫，尽管千紫没有任何表情，但她看着那一双紫眸，似乎隐约能看到千紫内心的波澜壮阔来。“先前玉缺让我杀他，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千紫说：“他打什么主意，我怎么知道？”

安闲微笑。“千紫，你知不知道你撒谎的时候，你的紫瞳里会起波澜？”

千紫接连眨了几下眼睛，差点没摸镜子出来照。可惜他身上没有带着任何东西。

千紫的紫眸里当然没有波澜，安闲是诈千紫的。看来，他果然说谎了。

“你和玉缺到底什么关系？”安闲盯着千紫的眼睛问。

千紫目光躲闪，说：“玉缺的前世，大前世，都是我的主人。”

安闲恍然。“前主人！原来如此！”

她大致明白了。

离渊虽然是千紫的拥有者，但是并没有真正与千紫建立主仆关系，而是将他束之高阁。相反，千紫曾经陪伴了玉缺两世人生。所以，从情感上，千紫更倾向于玉缺。

安闲估摸着，小葫芦的情况应该和千紫差不多。

“离渊和玉缺到底是什么？”安闲问出了她最想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