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伸着脖子看了看，道：“没什么大问题，子弹打进肌肉里，没伤到动脉和骨头，我帮你吧，我是个医生。”

女人还是没说话，盯着十三的眼睛看了几秒，然后把手中匕首递了过去。

十三接过匕首，抓住女人的胳膊检查了一下伤势，道：“子弹嵌的不深，不过还是得把伤口稍微割开取出子弹，条件有限，你忍着点。”

在隔开伤口的时候，十三不停的抬头观察女人的表情，然后，他很失望，也很惊讶。这女人脸上根本就没有表情，就像压根没有痛觉似的，甚至连脸上的肌肉都不曾改变过，要不是额头上微微冒出的细密汗珠表示她也有痛感，这女人就跟机器人没什么区别了。

“谢谢啊。”十三手上动作不停，问道：“是谁让你来找我的？”

“保密是吗？没关系，不管怎么样我都得谢谢你。”见女人不说话，十三继续自言自语：“既然不方便告诉我是谁让你来的，那你叫什么名字应该不是保密的吧？”

当啷一声，一颗已经变形的弹头被挤了出来掉在地上，十三左右看了看，也没什么趁手的工具，干脆撩起长袍的下摆，准备撕下一块布条包扎伤口。

女人眼神一遍，一成不变的表情总算有了些许变化，像是对十三的行为很不满，直接从十三手中抢过匕首，在手柄后拧了一下，手柄上那个圆形的后盖就被打开，倒出里面的东西，除了有针线之外，还有一个小拇指一个指节大小的金属瓶，打开瓶口把里面的东西倒进嘴里吞下，女人说了今天晚上的第一句话：“缝好。”

语气很冷，不是请求也不是要求，而是命令。

十三接过针线，问道：“安全局的？大老王让你来的？”

“喂，你又不是哑巴，倒是说句话啊。”熟练的把伤口缝好，十三郁闷道：“我连你是好人坏人都不知道，很为难啊。”

女人把匕首插在大腿外侧的卡槽中，起身微微活动了一下胳膊，说了今晚的第二句话：“跟我走。”

真好，比第一句还多了一个字。

“我凭什么跟你走啊。”十三后退了一步，看着女人道：“你不告诉我谁让你来的也就算了，总得透露点信息吧，我都不知道你是谁，就算你救了我，谁知道你接下来要干嘛啊——把话说清楚，不然我就在这过夜了。师娘说过不能随便跟陌生女人回家。”

女人眼神一凛，连句话也没有，探出一只手就向十三的肩膀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