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时候不早,请吧!”似乎也感觉到这夫妻两个之间在自己的几番言辞后的那剑拔弩张氛围,呼延卜赶紧对这威远王爷道。
杨国丰点点头,想走但却又觉得这样走了实在对不起妻子,于是又转向九姐儿,低声一句,“回去吧,后晌礼部和鸿胪寺的还要过去。”
却没想到的是一听这句,九姐儿的一张瞬间一沉到底。
礼部和鸿胪寺的人能去杨府做什么,还不是为了和亲之事。
看着妻子的脸色,杨国丰也颇为懊恼,但懊恼后又满是不耐,再也没多说转身跟着呼延卜走了,那呼延露自然也跟在两人身后。
看着一行的几人,九姐儿终于忍不住了落下泪来。
“四嫂……”看她流泪,云映雪就想劝她。
“回去吧。”但没想到九姐儿却对她摆摆手道。
云映雪也只好闭了嘴。
一路忐忑的跟了这个嫂子一路,让云映雪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那就是一回府,她的这个嫂子就将东西收了几件,然后让人备车准备回娘家。
云映雪急了,想去找孟老太妃,却不想孟老太妃偏偏今日被杨六叔家的请了去,不在府上。
她去拦,却最终也没拦住,她的这个嫂子还是走了。
“走了就走了呗,大不了再让四叔去接呀。”看着她那满脸焦急的模样,那小严氏却满脸不以为然,一边说着,一边嗑瓜子。
最好永远别回来……
云映雪没办法,也只好等着杨国丰回来了。
傍晚的时候,杨国丰回来了,一听说王妃又走了,脸色禁不住瞬间黑了,却并没有马上备车去接。
还是孟老太妃回来后听了这事,立刻督促他,他才沉默的去了。
但没想到的是到了文家,不仅王妃没接到,反而闹了个不愉快。
王妃并没回文家,文家的另一个姑娘却是刚刚回来了,那就是六姐儿。
听了杨国丰因为要娶什么异邦公主的事将九姐儿气的不知去向了,那六姐儿先是愤愤的对杨国丰一番指责,指责完了就开始向杨国丰要人,幸亏最后六姑爷宁致远出来将她扛走了,不然,指不定事情还要闹多大呢。
后来就有丫头来传信说王妃去了城郊舅舅家,知道王妃的下落后,那杨国丰也没有再去接。
事情到这里也就暂时不了了之的平静了,唯一不平静的是汴州城人们此起彼伏的议论……
“……哈哈,还真是热闹。”
大年三十,守岁之夜,一名男子站在高高的城楼之上,一边俯瞰着脚下夜色中那鞭炮震天、灯火通明的汴州城夜景,一边微笑道。
“是啊,汉人很重视这新春节。”他身后一名黑衣随从道。
呼延卜听罢却摇摇头,又笑,“我说的此热闹非彼热闹。”
“呃……”属下一怔,然后会意,“威远王爷此时应该正为这热闹烦恼呢。”
“呵呵……”呼延卜又笑,“赤哈,其实我这般做并非只要他烦恼,还主要是想试探一下他到底是不是信了我们?”
“那信是没信呢?”
“他当然不全信,不过我要的也不是他全信,我要的是争取时间,让七弟带着援军度过昆仑山,我要的是这幽蓟十六州的布防图,哈哈……幽蓟十六州,他可能永远都没想过我敢以一个败军之身做如此大的图谋吧,呵……”
“主子高明。”赤哈立刻赞道。
呼延卜闻言却只是微笑。
敢想敢做敢以身犯险,这一向是他的谋事原则。
就好比夏日和这次的大越之行……
“属下还有一事未明。”愣了片刻,那赤哈又问道。
“讲——”
“为什么我们不在明日动手,而在初三。”
“听说过这句话没有,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一般人所想,我们定会在初一这一日有动作,但我们偏偏不动,他们的防范定会有所松懈,而等到他们三竭之后,自然就是更佳时机,抓住这个时机我们自然会事半功倍,再说,初一是喜庆享乐的日子,而初三是烧门神纸恭送祖先的日子,汉人都是孝子呢。”
赤哈闻言一愣,然后连连点头。
“另外……”稍后,那呼延卜又一脸肃然的对他道,“赤哈,这些事不准向公主透露一丝一毫。”
赤哈被主子的脸色吓住了,赶紧点头。
“初二那日,你备一份重礼,将公主送进皇宫,皇后娘娘给她的就是三天假,又怎么可以延期了。”然后那呼延卜又语气幽幽的道。
听了这话,赤哈却瞬间沉默了。
看来公主这次弃卒的命运是做定了……
呼延卜看向他。
“是!”他又赶紧应道。
转眼,普天同庆的年就过了,然后迎来了初三这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