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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生父的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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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野小川咬牙,尽管知道,自己这样做了的话,后果可能会很严重,可他不得不做,为自己,也是为师父,更是为了整个秋刀家族!

上野小川咬紧牙关,开始蓄势。

忽然,他眼睛猛地一瞪,暗劲已然通过后背发出,打入了木桩之中。

紧接着,嘭得一声,那直径足有半米粗的木桩,竟然直接从中间炸开,炸成了一块一块的!

一个扶着木桩的弟子,被炸开的木片直接刺中心脏,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已然到底。

可是,屋内的人仿佛没看到那弟子死了一半,立刻就有两人将那死了地弟子给拖出去,同时把屋内收拾了一下。

老者见状,眼中掠过一丝惊喜,但是很快,就又变成了愤怒!

“这的确是暗劲无疑。”老者语气沉重地说道。

上野小川也是惊喜,可是更多的是疑惑。

暗劲的威力,在场的人都看到了。

这样的暗劲,连这么粗重的木桩都能炸碎,如果进入人体的话,对人体产生的破坏力,也必然是无穷的。

而且这还是上野小川在虚弱的状态下发出的暗劲,可想而知,当时在比赛的时候,他在状态极好的情况下,用所有的精气转化而成的暗劲,威力有多恐怖!

可偏偏,那么恐怖的暗劲,打入了画微容的体内,竟然没对她造成任何创伤,这上野小川和他师父,如何能够接受?

“师父,这……难道真的是那个臭丫头有什么古怪?”上野小川满眼期待地问道。

老者沉思片刻,目光中流露出了一抹悲哀。

他看着上野小川,“小川,你的暗劲……很厉害!暗劲,容易练到手上、腿上甚至是胳膊上,最难练的地方,就是背部和脸部了。可是你的暗劲,刚练出来,就是背部的。如果……如果没有受伤的话,必然是前途无量的。可是偏偏,你这伤势,无人能救。即便是世界上最好的医学专家,也无法将你断掉的脊椎接上。”

此言一出,上野小川的脸色瞬间就变得灰暗一片。

老者又说道,“我们大r帝国的武道精神,不能落。我们宁肯站着死,也不要坐着生!这样屈辱地活着,不是我们武者想要的。小川,你说呢?”

上野小川死死地咬紧牙关,“师父,我不甘!”

老者叹气,“师父也不甘。我们整个秋刀家族,都不甘。现在的秋刀家族,已经不像是多年以前,生死存亡之时,所有人都奋发图强。现在,生活太过安逸,秋刀家族的子弟们,一个个都不够勤奋不够刻苦。这么多年来,愣是没出几个像样的武者。小川,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上野小川摇头。

老者又道,“很简单,因为他们没有前进的动力。”

上野小川一愣,“动力?”

老者点头,“小川,如今,秋刀家族迎来了一个足以鼓舞全部子弟的机会,那就是你!你是秋刀家族这一辈,第一个步入暗劲的,却被华夏的一个臭女人给杀了!此仇不共戴天,这是秋刀家族的耻辱,所有秋刀家族子弟,必然发誓,倾尽所有也要为你报仇!”

这话说完,上野小川的脸色已经完全灰败,一片死寂。

他的手有些颤抖。

他听懂了师父的话!

沉默半晌,上野小川艰难地说道,“师父,我知道了。我让秋刀家族蒙羞,我愿剖腹谢罪!以振秋刀家族!”

“好!”老者大声赞叹。

紧接着,就有一个子弟,送来了一把擦拭得锃亮的武士刀。

老者抚摸着这把武士刀,淡淡地说道,“这是天皇奖赏我秋刀家族的武道精神的,这把刀,象征着秋刀家族的荣誉。你愿意切腹表达对家族、对武道精神的崇敬和尊重,我就把这把刀赐予你用!上野君,秋刀家族以你为荣!”

说完,老者直接肃立,朝上野小川深深地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而房间里其他的子弟,也跟这老者一样,朝上野小川深深地鞠了一躬。

上野小川的眼中含着愤恨的泪光,也不知道是在恨老者,还是在恨让他陷入此等境界的画微容。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他的手,连举刀都难,不过不要紧,自有弟子帮忙。

上野小川,就在自己同门弟子的帮助下,用天皇所赐的武士刀,切腹!

对于r国人来说,切腹是非常值得尊重的一种行为,而且如果有人要切腹,你还不能拦着,否则的话,就是破坏武士道精神!

上野小川切腹的消息,在极短的时间内就传遍了整个秋刀家族上上下下。

所有人,无一不对上野小川肃立鞠躬,称赞敬佩。

这种在华夏人看来实属脑残的行为,却让整个秋刀家族的凝聚力,空前提升。

此时,所有的秋刀家族成员,都信誓旦旦地要为上野君报仇,一定要杀了那个臭女人,一定要踏平华夏武术界!

不得不说,这理想很远大。

秋刀家族正在部署,画微容却是一点儿都不知道。

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呢。

顾云修说要回来,还没回来,她却先等到了画世林。

来找画微容的,是跟在画世林身边的一个助手。

看到了画微容,那个助手明显一愣,紧接着就赶紧低下头,“画小姐,画先生在外面等你。”

画微容看了这人一眼,“画世林?”

“……是。”

画微容点点头,跟着画世林的助手一起往外走。

画世林的车子停在校外一个比较不引人注目的地方。

助手带着画微容上车之后,画微容就看到了坐在车子后排的画世林。

大概是不想引人注目,画世林今天乘坐的这辆车子,是很低调的奔驰,这在b市并不少见,人们也不会太过瞩目。

就在画微容上车的时候,她和画世林四目相对。

尽管上次已经在会所见过画微容了,也对画微容的容貌有所准备,可是在又看见她是,画世林的心里还是有着压抑不住的激动。

像,简直是太像了。

容貌其实只有六分的相似,但是气质,足有十分的相似!

画世林轻咳一声,好像是在斟酌着要怎么开口。

片刻,他才低声说道,“微微你已经长这么大了。”

声音里满是感慨。

画微容看了他一眼,“何出此言?”

画世林一顿,表情有些尴尬,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微微,你……你真的不记得爸爸了吗?”

画微容一脸惊讶,“爸爸?我爸爸叫画念恩,正在a市老家,我怎么会不记得爸爸?”

画世林的脸色微微一变,“微微,我知道你都记得,我也知道你心里怨恨。可是当年……当年爸爸真的没有要抛弃你,只是……只是想让你出去暂避一下灾祸。”

画微容不置可否,“哦。”

车内的气氛再次尴尬起来,画世林不知道要说什么,画微容也没有要说话的打算,两个人就这么静坐着。

最后,还是画世林开口了,“微微,回家吧。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可……可我们终究是一家人。当年你走失了之后,我找你找了很久,费了很大功夫,却还是找不到你。最终,那位给你批命格的大师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也只好打消了念头,就让他们慢慢地找着……”

画微容轻轻一笑,“我不是你女儿。你女儿当年六岁的时候,被丢在人生地不熟的异地,无人关照。结果她被人贩子给卖到山里,去给那些山里娃当童养媳去了。去年的时候,她跟山里娃成亲,怀了孕,生孩子的时候鬼门关没过去,死了。”

她脸上的笑容明明是那么甜美,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彻骨生寒!

画世林顿时就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画微容,“微微,你……你别吓爸爸,你……你被卖到山里了?”

画微容的表情分毫不变,“那个年代人贩子可是很多的,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独自一人被丢在车站那样的地方,不是明摆着让人贩子抓的嘛。难道你会不知道有这样的后果?”

画世林的喉咙里像是噎了一大团棉花似的,只愣愣地看着画微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画微容也不理会她。

她只不过是说了一个最简单也最可能的事实。

当年,若非是哥哥画以翰把她捡回家,她的下场绝对不比那些卖到山里的童养媳们好到哪儿去!

画世林的脸上挤出了一个苦笑,“微微,我知道你是心里有怨气,你是在恨我。可也不要这样糟践自己。我知道你是跟着好人家过了这么多年,吃了不少的苦。”

“既然你都知道了,又问我做什么?”画微容淡淡地说道。

她才不会相信画世林的话,她的背景,恐怕是早就被画世林给查了个清清楚楚。

甚至,就连她和景家的关系,以及她在溪源县的一切,都已经摊开在了画世林的面前。

否则的话,一个注定要被扔掉的女儿,他怎么可能会用这样的态度来对待?

想到这儿,画微容不禁豁然开朗。

画世林之所以来找她,接触她,只怕还是看中了她和景家的关系。

如果让画世林知道她是某位大佬的座上宾,可以随时出入那位大佬的府邸,画世林又会怎样?

想归想,画微容却没一点儿意思,要把这件事情泄露给画世林。

一个景家,已经足以让画世林对她客客气气有求必应。、景家之前有人进入过最核心的领导圈,现在虽然老爷子退出了,可是上面都承老爷子的情,因此景溶的二叔三叔从政也没有任何阻隔,人脉完全够用,他二叔,也已经进入到高层圈子,三叔发展也不差。小叔……则是在商界大有作为。

反观画家,画家自始至终都没有人进入到真正的领导圈子,只是在外围徘徊,画家的生意经营得也很不错,但是跟景家四叔景临比,还是差了不少的。

种种现象表明,画家比不上景家,有求于景家。

只是景家那根线可不好搭上,画家花了很大的力气,也没能成功搭上景家的线。

现在,那个被画家抛弃的女儿画微微,竟然跟景家的核心人物景溶那么要好,甚至,景家重病在身的老爷子,也被带去了溪源县疗养,这也跟画微微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这样以来,画世林如何能不再动心思?

而且,眼下画家就正有一件事要求景家。

因为国家政策的关系,画家原本拿下的一块地,被揭发出来不是商业用地,地基都打好了,也已经起了十来层了,却被有关部门给叫停了。

叫停了不说,而且看样子,还要让把这里已经建好的推倒了,恢复原状。

这简直是太坑了啊。

这样以来,画家还不得亏死?

更何况,开发这块地,画家从银行贷款了好几千万,这么一来一回的,简直是要亏损上亿啊!

画家哪儿来那么多钱去亏?

这可是要伤筋动骨的。

偏偏,卡住大楼建设的部门,正是景家三叔管的。

画家找了几次,都没见到人,后来一次,可算是见到人了,但话还没出口,就被回绝了。

正在画家求救无门的时候,知道了画微容的事情。

在最短的时间内,画家就把画微容能调查出来的一切,都给调查出来了。

当然了,他们调查出来的只是最基本的信心,更深入的,因为画微容的保密级别特别高,根本无法调查出来。

此时,画世林根本不知道,他在调查画微容的时候,已经有人把这件事情给反应上去了。

毕竟,如画微容这等ss级保护级别的人,一旦有人想要查探他们的资料,哪怕只是查探外围的,也会惊动相关部门。

只不过,在画家并未做出什么事情之前,相关部门也不会出手干预的。

“微微,你心里怨我恨我都行,我当年送你去乡下避难,却让你走丢了,我一直内疚至今,是我对不起你母亲,也对不起你。微微,跟我回家吧,就当是让你母亲安心,行不?如果你母亲知道我这么多年都没照顾好你,现在见到你了却还不带你回家,她一定会怨我的。”

画世林言真意切,说的针是比唱的都好听啊。

画微容看了他一眼,“我母亲……叫什么名字?”

见画微容终于说话了,画世林松了一口气,心里也有底了。

果然,这丫头就算是对他怨恨,心里却还是想要知道关于她母亲的事情的。既然她有想要的东西,那就行,就怕她什么都不想要!

想到这儿,画世林笑了,只不过为了做戏,他的笑容里还带着一丝怅然,“她叫微容槿。”

画微容皱眉,“微容槿?她姓微?”

画世林摇摇头,“不,她姓微容。”

“姓微容?她不是曹家的女儿吗?跟曹南晴是姐妹?”画微容有些迷惑。

画世林淡淡一笑,“她是曹家的养女,从小就被曹家收养了,跟南晴从小一起长大,不是亲姐妹,胜似亲姐妹。”

画微容点点头,还想问什么,却被画世林给打断了,“微微,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的。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你跟我一起回家去吃顿饭好吗?让他们都见见你,我画家的小姐,怎么能无声无息地在外面,无依无靠?”

画微容在心里冷笑,面上却什么都不显。

她无依无靠的何止是现在?

早前她真正难熬的时候,怎么没人来管她?没人说她是画家的小姐?

这会儿,用到她的时候,又把她封为画家小姐了,真是可笑之极啊!

这些人的嘴脸,从来都是这么丑陋,吃相难看至极。

画微容直接拒绝,“我不去。那里不是我的家。”

见画微容如此说,画世林只当是她在故意闹别扭。这实在是太正常了,画世林根本就没有多想。

“微微怎么说话呢?那里不是你的家,哪里是你的家?听爸爸的话,别再闹别扭了,我们父女已经分离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得见,还不好好地珍惜团圆的日子,这岂不是在浪费生命?”画世林大言不惭地说道。

画微容冷冷一笑,“浪费生命?你们难道已经忘了当初是为何送我走的?克父克母克全家的天煞孤星命格,还真是难为那批命格的大师了。难道现在我回去了,就不会再克父克母克全家了?别到时候克着了,又来怪我!”

画世林的脸色一僵。

那克父克母克全家的命格,的确是一位大师批出来的,画世林……相信。

不过画世林也知道其中的猫腻,这件事情跟曹南晴脱不了关系,可是画世林却什么都没说。

毕竟她当初要用到曹家的势力,而且微容槿已经死了,只留下了一个没用的女儿。

要怎么选择,对于画世林来说,简直是太简单不过了。

所以,他由着曹南晴请来那什么大师,给微容槿留下的女儿画微微批了一个天煞孤星的命格,再由着曹南晴把画微微给送走……

没人比他更清楚,那个命格其中的水分。

画世林的脸色微微一僵,“微微,就算是你的命格不好,你也是我的女儿。我本来也只是想让你去乡下避难,岂料竟然会让你吃了那么多苦。现在你又重新回家,这就是我们父女的缘分。我管他什么克父克母的命格,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让你受苦了!”

言辞凿凿,说的真的很恳切,换做别人,一定会激动感动的。

可偏偏,在这儿的人是画微容,比铁石心肠,没人比得过她。

画微容低下头,敛去自己眼底的那一抹冷意,淡淡地说道,“就算是你不计较我这命格,其他人呢?”

“画家我说了算!我说不怕就不怕!”

画微容轻笑,“是吗?如果到时候真的克父克母克全家了,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不知道为何,画世林总觉得画微容这话听起来很是阴森,好像是有什么奇怪的事情一般。

他没多想,只当是画微容在危言耸听。

他有时候也觉得命格什么都,都只是封建迷信,根本没什么关系的。

所谓的克父克母的克命,也不过是凑巧有人死了罢了。

画世林在劝慰自己,应该没事,应该不会有事的,大不了自己小心一点,也让家里人都小心一点。

想到这儿,画世林果断地说道,“不会,我相信我家微微是个福星,不是什么煞星。命格不好,那咱们就改命又如何!”

画微容轻轻一笑,“果真如此?果真不怕?”

画世林心里也有些不太确定,但为了眼前画家的事情,为了景家那个关系,他还是点头,“不怕!”

画微容笑了起来,点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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