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间可是苦了这个老混混了。
尽管他长袖善舞,八面玲珑,可有句话说的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更何况,他这个巧妇还有凤塘区一众日商一致地压榨打击。
库存已将将满了,还有整整两大仓库的原料,成衣和其他东西都没有出路,员工又不能遣散回家,经过几次服装产业危机的冲击,所有员工都是战战兢兢,一旦让她们回家休息,这就会好比捅了个马蜂窝,一发不可收拾的,除非他想一下子就把森重给败光了。
可是几百号人要吃吃喝喝,每天光是餐费就让他心疼不已,眼看着日子拖得越久,他的森重就会越来越不堪重负。
他可是把日本人恨到骨子里了,若不是凤塘区现在有郝跃飞入主,他还真不介意找几个日本人的麻烦,让他们长长记性。
他孙老三,放到十年前,那也是响彻黑白两道,一个止小儿啼哭的猛人,如何能受这窝囊气,如果闹个外交事件,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
当然,这都是孙老三消遣之后的臆想罢了,除非他真的一身轻地远走高飞,否则,如今这凤塘区已经不是刘产那个年代了,他没了压箱底的保命的手段,就不会一脑袋犯糊涂事,天塌了有高个的顶着,倒也不是怕甚!
只是头疼啊!愁啊!
他也清楚地感受到郝跃飞没有过河拆桥的兴致,老混混甚至认为他在郝区长的上任时可是出了大力的,当然,这种飘飘然的想法,依旧摆在他的内心深处,不敢言于任何一个人。
他是真怕了这一对神出鬼没,又仿佛如仙般洞彻人心的父子了。
尤其是一直笑眯眯的少年郝俊!
如今,他遇到了麻烦,第一个想到的居然就是郝跃飞,日商动作诡异,他孙老三犯不着不明不白地成了冤死鬼,让郝跃飞和日本人大神打架去吧!
这其实是他请动郝俊帮忙的真实想法和意图。
孙老三不着痕迹地瞄了眼依旧嘴角微咪着,一脸笑意的少年。
眼下最重要还是解决日商的麻烦,他又借着阳光,低头打量着面前小姑娘露出在黑色高跟鞋里的一小片洁白的脚背,有种晶莹剔透的完美感,仿佛就如他所期望的那样,他的麻烦会向着他所想的最好的方式解决。
郝俊当然无法变态到将孙老三的内心都看得一清二楚,再者,他根本就没有在意。
孙老三是个聪明人,说他老奸巨猾也没有错,否则,也不会被他安安稳稳地混到隐藏在凤塘区,却拿捏住每一个凤塘区干部的痛脚,还敢心安理得地蛰伏着,不漏一点马脚,这隐忍,这智慧,这胆气!
郝俊之所以有将孙老三为我所用的想法,就是出于对孙老三的看重。
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无缘无故的忠诚,也就没有无缘无故的背叛!
况且不怕手底下的人聪明,关键是看御人的手段,古人把帝王御人之术看作是一门无上的学问,一手大棒一手胡萝卜的通俗**只是最粗浅的理论,可见其中深藏着的高深。
郝俊喜欢去把握这个度,他正在一步步地学,一步步地实践,已经做得足够好,足够漂亮。
他望着孙老三低头哈腰的恭敬模样,嘴角不由微微一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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