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走了哦!”秦茗玥站在那看着冷情,再次的说了一遍。
低着的头点了点,身上的被子都被他攥出了褶子,似乎无知觉一般。头垂的很低,如墨的长发遮住了半边脸,看不清那张脸的颜色,一双眸子也看不见,只见一身单薄的白衣,消瘦的身子,还有似乎那身子微微的轻颤着,周身弥漫着淡淡的哀伤,但始终未言语。
秦茗玥看着冷情,心里一疼,本想要他说一句留她的话之类的,但一想到他如今自然是不会说的,便走了回来,一把的掀开了被子,身子利索的上了床,钻进了被子里,双手抱住了冷情单薄的身子:“我才不走呢!香姨那么老的女人,哪有我的冷情好呢!即使你不愿意,也是我的,永远也是逃不掉的。”
头一瞬间猛的抬起,看着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娇软的身子,还有紧紧的贴在他胸前的手,那双孤寂清冷的眸子瞬间的褪去,冷情声音轻轻的道:“玥儿我……”
“别想赶我啊!我不走的!”秦茗玥像八爪鱼一般的缠住了冷情,贴着他的身子,迅速的闭上了眼睛:“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
“玥儿……”冷情的睫毛轻轻的颤着。
“睡觉!我困着呢!”紧紧的贴着这具温暖的身子,鼻息间是淡淡的药香,秦茗玥刚闭上了眼睛,还真的是觉得很困的。
冷情不再言语,看着缠在他身上像八爪鱼一样的秦茗玥,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一双眸子渐渐的退却了迷雾和哀伤,换上温柔复杂的神色,许久,也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一夜好睡,秦茗玥神采奕奕的起床,冷情的精神似乎比昨日好了许多,一张俊颜虽然依旧苍白,但也不是昨日那般白的吓人,而是微微沾染了丝红光。
这是好现象,吃过了早饭,冷情的脚还是没大好,香姨特意的找人打造了一把椅子,秦茗玥推着冷情在院子里游走。听雪轩静静的,各处看了一遍,秦茗玥便推着冷情来到水榭的木亭中,摆上了棋盘,两个人走着。
和楚轻离下棋,秦茗玥只有一个感觉,是攻守兼备,似乎他永远是在棋盘上运筹帷幄的那个人,心思缜密,让人永远也摸不透,深陷在红尘中难以自拔。
和冷情下棋,秦茗玥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宁静,内心无比的宁静。似乎万般红尘,都困扰不了他。那是一种长期养成的寂寞。
三局棋,堪堪都是平局。冷情放下最后一颗子,看着秦茗玥浅笑。秦茗玥也看着冷情浅笑。
冷情一身月牙白的宽松锦袍,穿在他的身上,那显得身子孱弱,木亭中,清风吹来,扬起他的衣角,发丝也微微轻扬,清瘦的俊颜,带着不正常的苍白,辰时的阳光,射在他的脸上,有一种梦幻般的晶莹,就那样的望着,冷情美的不真实,像画中的人。
秦茗玥同样一身素白的衣衫,轻纱雪纺,一只梅花簪子轻轻的绾着头上的发髻,清风吹来,同样掀起衣角,轻抚着那散落的柔柔长发,晨起的阳光,带着微微的光晕,射在她的脸上,淡扫蛾眉,不施脂粉,朱颜丽色,美的轻灵虚幻,同样似画中人。
四目相对,两张容颜都是浅浅的笑看着对方,目光温柔似水,水榭宁静,连一声鸟鸣的声音也听不见。就那样痴痴的对望,似乎已经过尽了千年,缠绕了千年,依然一直缠绕下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