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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你不管我,我就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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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霆想,应该碰一碰眼前这个人,是不是自己的梦做的太过真实了。

手指在巫阮阮的脸上轻轻触碰着,感受到她脸上冰冷的湿意,他突然变得安静下来。

这个晚上只有三、四度,巫阮阮穿的实在是少了些,刚刚一路匆忙她还没觉得多冷,一但停下,就开始瑟瑟发抖,她握着霍霆的手臂,这种颤抖就源源不断的传递给了霍霆。

“你是大马路……”他轻笑一声。

霍霆脸上的笑容陡然僵住,眼底浮现一丝落寞,却没有把手机还给她,默默的垂下眼睫,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听我的,他喝多了,商务房就可以了,住一晚。”她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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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打开水龙头,冲掉脸上的牙膏沫,幽怨的看着他,“你也脸红了。”

阮阮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扶着他朝前面的一家五星级酒店走去。

她慌张的摇头,“我不走,你过来。”

他坐直身体,呛了几口水,一直咳嗽不停。

她从霍霆的毛衣里拿出钱夹,信用卡身份证一起放在理石前台,看着墙面上的今日房价,不禁咂舌,价格最低的商务房要1580,她礼貌的对前台小姐说,“给我一间商务房。”

我就是爱霍霆,他伤害了我,我仍然爱着他,一分一毫都不曾减少,反而因为不能相见,而更加思念。

“你怎么是摔进去的!”她小声的咕哝一句,紧忙回来弯下腰轻轻帮他捋顺后背。

“喂我吃一点东西,我拿不住碗。”

阮阮傻了,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霍霆真的会毫不犹豫的从13层楼的高度纵身一跃,因为他一直那么执拗,他要认定的,他要决定的,谁都不能改变,哪怕代价就是令一个生命不复存在。

阮阮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自然的勾了勾,身体紧绷着,不敢抬头去看镜子里的人,“霍霆,我们已经……”

我今天这是一门心思作死……

放下空碗,她将霍霆拉近房间,关上落地窗门,怯怯的看着他,“你睡觉吧,你睡了我就走。”

她抓着他仅穿着单薄长袖t恤的手臂,隔着单薄的布料,能清晰的感受到霍霆的体温,她熟悉的温度,她熟悉小臂轮廓,她曾那么多夜晚枕在他的手臂上度过寒冷的冬日。

_(:3」∠)_就在明天!这回一定了!因为已经开舔了!你们就当我的前奏比较长……所以再来一遍:黑喂狗!、

他随手扔掉牙刷,捧着她的侧脸,蹭上一圈牙膏沫,低笑两声,拿起水杯漱口。

“我不想坐车,我会吐,我晚上没有吃饭,我只吃了早餐,现在连可以吐的东西都没有了。”他像个耍无赖的小孩狡辩着。

巫阮阮扑到床上,一把抓起车钥匙,揣到灰色毛衣的口袋里,死死按住,一脸戒备的看着他,“你死不了了,我没收了你的车钥匙,明天寄到你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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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霆不动声色的望着她,一动未动。

“又不坐车又不走路,你要睡大马路吗?”

现在他在地上摔了一跤,右手拿着阮阮的手机,只用左手撑着地,喝醉的人摔的没轻没重,手掌在水泥地面就蹭破了皮,几乎是半趴在地上,霍霆轻轻皱着眉头,满眼委屈的看着他的阮阮,举起手心,对着她说,“血。”

“起来吧,地上凉。”她搀扶着霍霆,从地上站起来,把他的手臂架在肩膀上,关上车门。

“不下。”他盯着方向盘,头也没抬,硬生生的拒绝。

霍霆点点头,旋即一阵头晕,只好马上自己扶住额头,好半天才缓过来,语速极慢,可是口齿还尚算清晰的解释道,“开车,当然不会晕,你见过乘客晕车,见过司机晕车吗?我不想坐车,那个奔驰里面,有很恶心的香味,我要卖掉……”

霍霆从身后轻轻的抱住她,手臂横在她的胸前,安静的靠在她的背上。

霍霆有点冷,他的毛衣给了阮阮,自己身上的衣服又极薄,领口还被她撕坏,坐在地上嗖嗖的吹着冷风,他轻轻将头撇向一边,眼底波光粼粼,声音极轻的回答,“看见你来,就不想你走了……”

巫阮阮握着他的手指,在掌心为他挑去小石粒,她的动作顿了顿,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蹙了蹙眉,走上前,沉默的拿走他手里的牙刷,帮他挤上牙膏,再塞回他的手里,转身准备离开。

霍霆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想再清醒一些,就能将她看得再清晰些。

巫阮阮是没见过霍霆喝到醉成无理取闹的样子,她猛的拉开车门,抓着他的胳膊往外拽着人,“你给我下来,快点下来,熄火熄火!”

很小的一排字:两块钱都不借的霍总。

“那你开车就不吐了?”她抹了一把眼泪。

落地阳台的门大敞四开,她站在冷风里,一勺一勺的把粥喂给他,拿着瓷勺的手都不禁瑟瑟发抖。

刺啦一声,他的薄棉上衣的领口被她撕裂,阮阮也险些仰着身坐到地上,霍霆反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才免去让她跌倒的危机。

巫阮阮忙不迭的揽住他的肩膀,跪着往前挪半步,从身后抵住她,她委屈的抽噎两声,“你怎么这么无赖……”

巫阮阮是个天生的小嗓门,这一声怒吼,毫无震慑力,充其量就是音调高了些。

他没给巫阮阮接电话,直接挂断,然后突然松开抵制她的手掌,巫阮阮就挺着个圆滚滚的肚子“嗵”的撞在他身上,霍霆趁她靠近,突然倾身,狠狠的亲了她额头一口。

霍霆甩了甩头,咕哝着,“我回家了。”他连摸了两次都没摸准车门把手,还要开车回家,这个车如果开出去,不是他必死无疑,就是路人难以善终,总之都是有人不得好死。

于是,豪华套房的房卡放到了巫阮阮的手上。

“你脸红了。”他笑着说。

“我饿……”他一头栽进宽敞的欧式大床里,捂着自己的胃嘟囔着。

巫阮阮无奈,给他叫了一晚粥,服务员来送餐的时候,她的电话又响了起来,霍霆看都没看就直接挂断,长按关机键,扔到地毯上,顺便踢掉了自己的鞋。

没有爱,又何生恨。

阮阮慢慢的向他靠近,她没有勇气去试探霍霆这偏执的决定到底是真假,是假的,大不了她受一番欺辱,是真的,这个人就再也没有了。

踩住刹车,去按启动开关,然后勾住车门试图关上。

她伸手,“手机给我。”

大概每个女孩都会爱过一个这样的男人,真心相爱过,却又深深伤害着,到最后不欢而散。女孩们儿哭一场闹一场甚至仅仅是睡一场,天一亮,衣服一换,依旧是万里苍穹晴朗当空,她们会笑着对家人朋友,对路人说,嗨,甭提了,他不爱我只是他没有眼光,我也不稀罕他。

她是愿意让他无赖一辈子,可是他不需要,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只是单纯的喝多了酒,耍着少爷脾气。

阮阮用手背抹掉又抑制不住的眼泪,“是你自己把我撵走的,我连另一个女人和孩子都容得下,你却容不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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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霆一巴掌按在自己的信用卡上,“听我的,我的卡,不然我不签字。”

霍霆微微笑了笑,晃着走进浴室,一条腿踩进浴缸里,险些栽进去,将浴缸放上水,又去流理台上找牙刷。

咳嗽停止了,霍霆就安安静静的趴在浴缸边缘,支着尖削的下巴打量阮阮,他眨了眨眼睛,撑着浴缸站起来,单手搂住她的肩膀,然后反手打开挂在浴缸上方的莲蓬头,调动了它的方向,先是一凉,紧接着是温热的水流,劈头盖脸的浇在阮阮的身上。

“那你就拿勺子吃。”阮阮继续挣脱,脸色涨红。

“我想你,你知道吗?”

霍霆松开不断轰着的油门,熄掉火,左腿刚刚从车内迈出一步,就被她拉得踉跄着跪在地上。

“那你也不能开车!我打电话叫人来接你。”她滑开手机屏幕,翻着霍家司机的电话,霍霆一把抢过她的电话,巫阮阮抬手去拿,他就高高举起手臂。

霍霆是个少爷,活了二十几年恐怕除了预防针连静脉注射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印象里受过最严重的一次外伤就是从二楼滚下来,不过没滚几节台阶人就晕了过去,他一丁点的血星都没看到。而他唯一见自己流血的一次是上大学的时候,给巫阮阮装颜料盒,拿小号的刮刀来来回回的盛各色颜料,那种薄铁片虽然名字叫刮刀,但是并不算特别的锋利,没有开刃,霍霆的皮肤不仅仅是看着嫩,好像煮熟的蛋白,连摸着也一样的嫩,不知道霍老太太生他的时候都补了什么佳品,给他这么一副好皮囊,他一个不经意,那没开刃的小铁片就给他手指滑了一个两厘米长的口子,鲜血倏地顺着手指躺了他一手心,巫阮阮先是一通大呼小叫,带他去校医室包扎,好像身重几百发子弹一样紧张,看得霍霆兀自好笑。回到画室,她又开始抱怨他太不小心,皮肤太嫩了,这么顿的刀子怎么会割伤人呢,你看你看我怎么割都没事,我比你还糙呢,你看我就没事,一边说一边不断的在手指上划来划去,最后一激昂,一亢奋,愣是给自己也划了一个口,身重几百发子弹的人瞬间变成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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