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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你就这么喜欢骑乘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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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垂下眼睫,揉了揉呢呢的小脑袋。

“你要住你前夫家里?”霍朗轻轻攒眉,眉眼浓深,“巫阮阮,我发现你不仅仅是没有脑子,还没脸没皮,你现在变成这幅样子是因为谁你忘记了是不是?你以为你选择三缄其口我就想不到那个让你不舍得报警的人是谁?你对他就那么的念念不忘?爱他到愿意为了一个襁坚犯守口如瓶?我问你,如果今天去了又发生上次那样的事情怎么办?你想活还是想死?”

“呢呢!”

霍燕呢平时是挺会装傻卖萌,可是真到了于笑面前,就把一个三岁孩子的所有智慧全部调动,人前人后叫于笑妈妈,于笑一瞪眼睛立马乖巧的跟娃娃似的,要是赶上于笑心情不好摔摔东西砸砸花瓶,她保证站的老远连空气都不沾去一分。霍老太太让于笑看着燕呢喝牛奶,呢呢不想喝就浇花,那也不让她看见,想吃零食一顿只给几口,几口就几口,反正等霍霆回来想吃什么都有。

霍朗微微低下头,不看阮阮的眼睛,声音里还是透着他一贯的强势,“那你明天后天大后天去看女儿。”

他微微动了动腿,“呢呢,你不是哭着喊着要找她吗?你害怕她,我就让她走了。”

“那你是怎么看孩子的,就在手边还能哭?”霍霆坐到沙发上,拉过呢呢抱进怀里,突然感觉到她的裤子有点潮,伸手一摸,这是尿裤子了。

他还挺小的时候,他妈没时间陪他去看电影,就在家里给他建了一个放映室,每当有新的卡通片上映,她就会买回来碟片,给他准备好看电影时该吃的零食,饮料,然后把他往椅子里一放,身后站俩佣人,电影就开始了,小孩子的感情表达很直白,搞笑的地方他会笑的前仰后合,紧张的地方他会紧紧扣着椅子扶手,可是电影结束以后,白宫一样的大房子里,还是只有他一个人。

好一副热情好客的嘴脸,于笑朝阮阮笑得惷光灿烂,就像她们有着多么非同凡响的革命友谊似的,而事实上他们之间不过有两个非同凡响的大耳光。

呢呢生在霍家,一辈子不会缺吃缺喝,但是当了妈的人都是这样,走路看见迎风转动的小风车也会想一想,不如买一个回去给宝贝玩,现在空手而来,她反倒不自在。13acv。

可事实上,于笑真的凶吗?

阮阮穿了一件白色的羊羔毛大衣,圆滚滚的肚子,和呢呢一样像一个白色鱼丸,就是型号稍微大点,而霍霆,穿着一件白色的v领毛衣,浅灰蓝的休闲长裤,还带着阮阮买给他的眼镜,这画面看起来,好像夫妻俩要带着儿女去拍全家福,可以随时随地的入境。

呢呢不张嘴,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阮阮,她回手抓住霍霆的手指,就这样左手爸爸,右手妈妈,她在中间,三个人一起进了霍家。

阮阮温柔的一笑,“霍总,我明天晚上再给你念菜单不好吗?后天大后天也可以给你念啊,您今天委屈一些呗,我要见女儿。”

他让阿青拿干净的裤子给呢呢换洗,接过阿青递过来的温毛巾,把呢呢潮乎乎的小屁股擦干净,动作娴熟的为她套上干爽的保暖裤,呢呢已经不哭了,但是头低的都快掉进裤裆里,不就尿个裤子,弄得跟千古罪人一样,秦桧都没她的认错姿态标准。

霍燕呢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

阮阮没想到霍朗会说出这么重的话,重的有些伤人,可她知道霍朗是在担心她的安危,而不是恶意对她重伤,因为真心欢喜而露出的笑容慢慢褪去,她递给霍朗一个浅浅的微笑,“我不是在袒护他,只是我不想和他纠缠下去,那是我纠缠不起的人家,我也不想死,可是不冒险我就看不到女儿,况且他家里有母亲,有他的新妻,有佣人,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放心吧霍总。”

他在床上躺了快两个小时,一点睡意也没有,掏出手机开机,只有新闻网弹出几条提示。

“嗯?”于笑疑问一声,有些尴尬的讪笑两声,“哎呦你真是,这个怎么答。”

后来他长大了,可以同学们一起去影院,但他周围已经没人在看卡通片,他只好一个人,买电影票,坐在最后排,看一对对父母牵着小孩子的手走进影院,全家人笑成一团。

他拉开第一格抽屉,摸到别人送的整条苏烟,剥掉上面的塑料薄膜,拆开纸盒,抽出一包后将剩下的扔回去,“嘭”的一声合上抽屉,然后开始拆手上的软包苏烟,动作不疾不徐,拿起一根叼在嘴上,从梳妆台上的收纳盒里摸出一个火机,点燃,慢条斯理的吸了一口,隔着在唇边散出的缭绕烟雾,微微眯起眼,十分冷淡的看着她,问,“我和你,有什么感情?”

阮阮以为自己是冷静淡然的,只要永远追随着太阳,总有一天会被阳光晒走那些阴郁的回忆,那些伤痛会结痂,会剥落,会长出新的血肉,疤痕虽然丑陋,却不会再疼。可是当那血淋淋的一幕再被提及,她还是会胸口阵阵揪痛,真正带给她伤害的,不是她一身外伤,而是霍霆看在眼前的女人,并不是自己。

这是霍霆和巫阮阮在,家里没有亲爹妈她要是尿裤子,于笑可没这个笑脸,虽说不会动手打她,但是那杂志一摔头发一甩的气势,哪是呢呢这小家伙能守得住,于笑之于霍燕呢,那就是生命不能承受之凶。

于笑正端着一杯带着袅袅热气的柠檬水,四处都飘散着柠檬的清新味道,她银铃似的笑了两声,“阮阮姐没有学手语吗?我可是学了,呢呢是在说,她怕她一去厕所,你就不见了。”

主卧的大床之上,于笑娇笑着坐在床沿,“我觉得还是这张床舒服,一分价钱一分货,老公,你让我搬进来住嘛,不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咱们干嘛要冷战这么长时间,来伤彼此的感情。”

回酒店的路并不通畅,马路上还是到处塞车,必经之路上有一个大型服装批发市场,连着从里面开出几辆大货车,车又太长导致没办法左拐,霍朗就在这人员嘈杂的地方堵了半个小时,不过他现在什么都不多,就时间多,多到不知道该用来干什么,在这堵着车看着行色匆匆的路人,猜测着每一张庸碌面孔的背后,也算为自己打发一些时间。

直到停了车,阮阮才发现自己竟然连块糖果都没想起来给呢呢买,她太高兴太着急,耽误分秒都觉得是浪费。

哪还有那个家,不过是一栋大房子。

巫阮阮极不自然的笑笑,嘴角扬起落下的速度之快就好像抽了两下一样,这家里的一切都无比熟悉,只有于笑,才是陌生的,然而不管是这里的熟悉还是这里的陌生,都让她心酸不已。

霍霆知道,呢呢根本不是害怕阮阮,他们家的女儿,是个天生的自来熟,和谁一起待上十分二十分都能把人当亲人对待,恨不得把兜里的好吃的全都奉献了,她怕阮阮,是有些不相信这是妈妈,在小孩子心里,一个母亲消失了这么久,她心里多少有些怨念。

呢呢紧忙的抬起头看向霍霆,小嘴向下撇着,委屈的不行,霍霆几不可察的叹息,“你妈妈在那。”

“呢呢,想上厕所为什么不打招呼?非要等到尿了裤子才想起来哭?”霍霆捏着她的脸蛋儿抬起她的脑袋,温柔而严肃的问到。

“我也是说一不二。”他冷冷的接过话。

呢呢站在原地半天没动,阮阮的笑容僵在唇边,张开的手臂又缓缓垂下。

呢呢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短胖的小手指在身前磕绊的比划着:我怕一去厕所,妈妈就不见了。

霍朗向前逼近一步,站进门里,面若寒冰,“如果我不让你去呢?要么把她接出来,要么待在家,晚上给我念菜单,你走了我晚上吃什么?”

说起来,应该不会有人相信像霍朗这般倨傲的男人,会去非常仔细的看动画片的预告,然后买这么两张多数是学生和家长带着小孩去观看的电影票。

于笑朝巫阮阮甜甜的一笑,转身跟着霍霆走了。

至于霍霆在用怎样的目光打量自己,阮阮不知道,反正从她下车开始,她就压根没敢和这个男人对视,不管他是冷漠还是嘲讽,都不是她此行的目的,她只要看着呢呢就好。

霍霆倚靠着阮阮极爱的那张梳妆台,木制纯白,有一种复古的浪漫情怀,搭在在灰色短绒地毯上,显得高贵极了,阮阮说,坐在这里,会让她觉得自己是一位城堡里的公主。

他不是一个吵闹的人,所以很难融入到吵闹的人群里,他只是喜欢看着,无论世界怎么喧嚣,他一个人都是静默的。

医生不让阮阮剧烈运动,她不敢走的太快,小心翼翼的加快下楼的步伐,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霍朗的绿色悍马飞速离开,他这人啊,说要转身,连给别人去挽留的机会都没有。

阮阮片刻不想耽误,打了一辆车,直奔绮云山顶。

拿梅花烙铁给她毁容了吗?用金针银针戳她小胳膊小腿了吗?给她扇了个遍体鳞伤姹紫嫣红了吗?并没有。

不过小燕呢才三岁啊,是全家人手心里捧着长大的,受过什么委屈。当初在茶几上推翻了别人送霍霆的两只茶杯,一碎就碎出七万多块钱,霍霆那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更别说责备,于笑那张漂亮脸蛋,在呢呢眼里,就是包公那又黑又铁的大脸。

阮阮没抬头,在茶几下面抽出纸巾给呢呢擦眼泪,语气淡然的好像面对的是陌生人,不对,巫阮阮这么温和的女子,就算面对陌生人时,恐怕也没这么冷淡,“我不知道。”

“你怎么了宝贝?哭什么啊?告诉妈妈。”她有指尖拭去呢呢的眼泪,却看到呢呢的目光小心翼翼的望向于笑,又怯生生的收回。

“怎么不能答?”他突然抬眼,对上于笑的目光,带着几分寒凉,“孩子……不是你这个践人把男人襁坚了才得来的吗?”

于笑的笑容僵了僵,没想到霍霆又会提起这件事,她当初是对霍霆用了点手段,可是不用手段,霍霆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怎么会让她有机会怀这个儿子?

手里的香烟燃尽了,吐出最后一口白雾,他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片刻不停的,又拿出一支新的点燃,黑色的阿曼尼长方镜框让他看起来十分清俊,带着一股淡淡的书卷气,不等于笑开口,他继续用不带任何情感的冰冷语气说,“我一直想问问你,你当初给我吃的是什么药,哪都软了,就下面硬着,连个翻身的机会都不给我,你就这么喜欢骑乘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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