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道真与贺擎东,相互见礼之后,分宾主落座。
贺擎东这才言道:“郭老友,我观这位小友甚是面生,不知是何方高人,可否引荐一番。”
眼见郭道真把素衣美青年让到主位之上,老者实在是好奇得紧,这才忍不住出言相问。
“哈哈,正要引荐于你知。不想,倒是你先来问询,就知道以你的性子,一定耐不住。”
郭道真捻着颌下雪白的长髯,一指墨非,笑道:“这可是一位久不出世的了不得的人物,追根溯源,乃是我道门一脉祖师转世重修而来。辈分之高,华夏之内但凡修士,莫不是其后学末进。”
“祖师转世?”
贺擎东听郭道真之言,面现疑惑之色,满腹狐疑。
依门内典籍所载,现如今乃是道法零落之时,前辈祖师若不是霞举飞升,便是散尽修为,重入轮回。这转世之说虽有所载,但是真能做到这一点的,无不是上古大能之人。
天道限制之下,尚有这般人物不成?
瞧这郭老道的神态,不似戏言。贺擎东虽然出身墨家一脉,但是与华夏道门中诸多修士都有交往,自然知道这郭道真的秉性,虽然有时言语诙谐,却从不妄言,这才心下吃惊。
不单单是贺擎东,便是坐在他下首的俊美青年也同样如此。
老道士郭道真见贺擎东白眉紧皱,似有不解,笑道:“贺老头儿,你修道百年,也算熟读我道家一脉典籍,当知李唐盛世之时的天台山道门疑案。
道隐祖师白日飞升,玉宵观便遁世无踪,千年来,再不现世。诸多前辈先师也曾前去探查,莫不是无功而返。
祖师道隐门下有一弟子存世,道号上龙下渊,尊祖师法旨,应对千年仙道之劫。如今时机已到,这才重入红尘。”
墨非观老者心中尚有所惑,微笑不语,泥丸处,却是隐隐散出朦朦胧胧的白色毫光,手中捏了一个印决,心中轻叱一声“疾”。
在座诸人正要开言,便见院中风云迭起,有霞光散溢。
诸人心中不解,不知此等异象因何而发,正要起身观望,便见在丹室之外伺立的小道童慌慌张张闯了进来。
“师祖,师祖,出怪事了,不知道是何缘故,咱这院中突然凭空生出云霞彩雾,有两株粗大繁茂的桃树和柳树从半空直落而下,扎根在院中田埔之上,看样貌,怕是几千年了。”
“咦,有此等事?”
老道士郭道真沉吟片刻,方道:“墨道兄,这般奇异之处,怕是您弄了神通之术吧。”
墨非起身笑道:“诸位莫要惊疑,我等且到院中一观,便会知晓。”
“天台一脉,道术玄奇,因千年遁世,无缘得见,今日却是托墨兄之福,得以一览。”
诸人起身,来到院中。
此时霞光雾气已然散尽,花田内,一株高大柳树,一株形似虬龙的蟠桃,扎根其中,枝摇叶摆,鲜绿喜人。
虽说白云观内布有阵法,花木长青。但是这两株千年古木,在一众松柏翠竹之间,甚是显眼。
在场几人都不是普通人,放在整个华夏修行界,也都是顶尖好手,眼力自是不差。
慧眼之下,这两株树生机极为旺盛,叶片之上,灵气吞吐,摇摆之间,祥光煜煜,显然并非凡木。
诸人中,也只有郭道真与墨非相熟,是以打了个稽首,言道:“道兄,我观此二木,并非尘世所有,道兄摄来此等仙木,不知有何用意?”
贺擎东和那俊美青年也都一脸疑惑的望着墨非。
墨非但笑不语,微微一招手,轻笑道:“两位师弟,还不现身,尚待何时?”
桃柳二树无风自动,枝叶摇摆,似乎在应和墨非之言。
紧接着,一道粉光、一道绿光从树木枝叶间生出,燿人二目。一旁道行低末的小道童一时间难以直视,眼中溢出泪水,连忙闭眼。
两色光华闪过,再睁眼看时,已然不见了两株大树的身影,空地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个粉雕玉琢的童子。
“师兄,师兄,你怎么这么久还不回去,青柳和碧桃都好想你。”
那两个童子好奇了四下张望,一眼看到了墨非站在前面,正含笑看着他们。一声欢呼,便蹦跳着扑了上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