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你就成熟了么?”
他也笑,很自信的样子,“应付你足够了。”
额……
我让他的话噎了一下,低头反驳,“哪个男人不是从不成熟走过来的。”
他说:“给你讲个故事。”
我点头。
“从前有两个蛋……”
“噗。”我不小心笑了。
他白我一眼,示意让我严肃点。接着正经地讲,“在他们都还在蛋壳里的时候,表面看起来是一样的。一个说要变成鸡,一个说要变成鸭,理想相差得不是太远,然后他们一起生活,一起沐浴阳光、躲避风雨,一起憧憬美好的未来,他们说要在大树底下安一个家,他们坚信彼此会永远相爱。后来这两个蛋成熟了,破壳以后,一个变成了天空中飞翔的鸟,一个变成海里游泳的鱼……”
我又反驳,“鱼不会下蛋。”
王昭阳皱眉,“鳄鱼!”
我接着反驳,“鳄鱼蛋怎么可能和鸟蛋在一起……”
他咂了下嘴,“抓重点!”
我撇嘴,表示不打扰,“王老师您继续。”
“他们依然爱着对方,鸟抓来虫子给鳄鱼吃,鳄鱼建议小鸟和自己一起到水里游泳,它觉得水里很舒服,可是鸟进去,是会淹死的。时间长了,他们就没有共同语言了,你说他们没爱过么,不是,他们也会怀念还在蛋壳里的时候,但是谁都回不去了,于是分手,一个乘风破浪,一个晴空万里。如果勉强在一起,只是以爱为理由的折磨,那我觉得分开更好一些。”
我眨眨眼睛,脑子里还在想,蛋、鸟、鳄鱼。
王昭阳,“听懂了么?”
我点点头,“这是你和方可如分手的原因?”
他想了想,“这是大多数认真的人分手的原因,”顿一下,带着丝自嘲地笑,“我们俩分手还一个原因是,我走神了。”
我苦笑一下,心里在想,对不起,我不该让你走神。
他说:“其实感情,被感动或者擦出火花,可能很容易,有缘分就可以。但真正的相处,是需要平等的,你和他就不平等,你心思太细。”
我念叨,“那我觉得我们两个也不够平等。”
“怎么呢?”
“你比我清醒。”我说。
他笑,“我能忍得了你,你能忍得了他么?你连自己都忍不了。”
自古有云,劝和不劝分,有时候我也会怀疑,王昭阳的话会不会不客观,毕竟我们俩之间还有一层意思。但仔细想想,他说的也句句在理。
我还是不知道怎么办,只能说,“再忍忍看吧。就不该跟你说,你也不可能帮我拿主意。”
“我当然不可能帮你拿主意,给你出主意对我有什么好处。”他撇了下嘴,把头仰起来一些,让风扇的风可以吹过自己的脖颈,带走一层薄薄的汗水。
男人做这个动作,挺性感迷人。
这么坐着,享受这个闲散的下午时光,分手以后,第一次我们如此心平气和地相处,感觉还不错。
邵思伟消了几天气,接着陪我来排舞,陈飞扬来接我的时候,看到我们俩在一起,依然隐怒不发。
后来我从他嘴里问出来一件事,陈飞扬死活不相信我和邵思伟是清白的,源于他的姐姐陈姗姗。
上大学的时候,为了帮邵思伟隐瞒他是gay这件事情,我和邵思伟走得很近,近到熟悉我们的人,都以为我们俩好过。之前我帮邵思伟去他爸妈那里顶包,陈飞扬送我,也见过一次邵思伟。
陈姗姗和我们一个学校的,当然认为我和邵思伟好过,并且那次在外面看到我和邵思伟出双入对,找了个机会,高调地告诉她弟弟,“你被戴绿帽子了。”
这顶绿帽子,陈飞扬这火爆脾气,忍得很不容易。
弄清楚这层关系,我去找陈姗姗骂架。就在陈飞扬他爸妈家,趁着他爸妈不在,我得跟陈姗姗好好吵一吵。
我说:“陈姗姗你看不惯我就算了,有你那么窝囊自己弟弟的么!”
陈姗姗那个理直气壮,“哟,是我窝囊人还是你自己干了窝囊事儿啊,给人戴了绿帽子还不让人说了呀。”
“你他妈哪只眼睛看见我给人戴绿帽子了。”我瞪她。
她说:“嘁,你们俩以前上学的时候,成天开房以为谁都不知道啊,还有你个傻逼,”陈姗姗手指旁边观察形势的陈飞扬,“说是同性恋就是同性恋,你怎么什么都信啊。你他妈忘了这女的是婊子养的了,一破鞋我就不知道你宝贝什么,没出息。”
我一瞪眼,劈手给她一个嘴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