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辈子……若真有下一辈子,我要做你的一颗牙,至少,我难受,你也会疼。
无情王子站起身来,大踏步地走出营帐,在众将的恭送声中,慢慢地远去。
帅帐之外,清秋冷月,塞外的朔风,依旧带着可以撕裂一切的冷意。可是,无情王子的心,却仿佛温润三月的朝露一般,将心底所有的角落,全部都浸湿。
原来,那句话,说的都是真的……
这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你和我,又或者是是树与树的距离,而是同根生长的树枝,却永远都无法在风中相依。
你和我,就站在河的彼岸,却永远都无法相拥相依……
可是,若真没有了你,即便我终于可以为那一身江南烟雨覆了天下,在所有的容华谢后,我的生命中,不过又回到没有你的昔日,不过又是一场,山河永寂。
看到无情王子决然远去,众将先后回营,札木合脸上的、一直敷衍着和歉意,蓦地消失了。冷月之下,只有秋虫啾啾。札木合慢慢地走在回营帐的路上,静静地交待着属下,要怎么回信给他的女婿,也就是当今的二皇子烈殒天殿下。
依照烈殒天的吩咐,他们将在今晚的月圆之夜,请无情王子回营,然后携诸将问责,顺便说出他最近的行踪。
不料的是,合合台一句不慎,触怒了无情王子。最终得了个被割口、耳、鼻。驱逐出境的境地。那么,剩下的人,要多多小心才是。
要知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身为一军之帅,足可以将任何人的生死,玩弄于鼓掌之中,所以,札木合现在最担心的,并非烈殒天下一部会派什么人过来,而是他派来的人,是否和合合台一般,如此的不可理喻……
“副帅。信写好了,请问要发出去么?”按照札木合的交待,他身边的副将,将书信誉写清楚之后,小心地想要收起……
“嗯。在最后,再加上一句,太子流连燕北不返,同敌将来往甚密……”札木合说完,再一次叮嘱道:“这最后的两句,要用秘术来写……”
相信这最后的两句,已是重磅炸弹,那么,此信若不巧地落入他人之手,则无伤大雅,可是,若能安全地送到二皇子烈殒天的手里,那么,对于对付无情王子这个过气的太子,确实是迎头痛击,游刃有余……
听说,二皇子那边,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而且还有百个陷阱,等待着太子无情王子自投罗网。所以说,这一次的燕北战役,也是太子无情王子的最后一次统领万兵,此一役过后,无论战绩如何,是否能建立功勋,这个年轻的太子,都是已是英雄末路,他的脚,就再也没有机会,可以踏上烈焰的疆土……
对了,那个敌方的元帅,不是他太子么交甚笃么?那么,他是否可以使用离间之计,然后借刀杀人呢……
三十六计,从来不是泛泛地用于战场,有很多时候,用于政坛,用于阴谋算计,同样也是,事半功倍……
中秋过后,塞外寒意来袭,裂体的寒风,可以将人的脸都吹裂。若水交待阮玉,开始着手十万壮士的保暖工作,以期在未来的,漫长的冬季里,将因为非战斗减员的情况,减到最低,最低。
已是秋日降临,可是,四国还是没有想要撤军的迹象,想来,他们会在塞外的第一场雪降临之时,做最后一场对决。
右路军传来消息,他们已经将防线缩短,并积极地储备军用物资,准备在漫长的冬季里,养精蓄锐,以期来年之战里,一举歼敌。
若水得到情报,四国之中的强强对手烈焰,已在继白慕风之后,派出了年轻的太子作为主帅,再率四国之军,卷土重来。
初一收到这个消息,若水以为,摁在她面前的,将会是一场苦战,血战。可是,令她意外的是,年轻的太子并不在军营之中,而且,也毫无进攻的迹象,若水初时疑惑,可是再仔细一想,却也释然了。
要知道,她所造的战车,是依照明是名将,戚继光的方法,莫说这个不知年代的异世没有见过,就算你拿到历史上可以追溯的年代,在戚继光没有出现的年代,都是无法可解的……
可是,若水却知道这个战车的破解之法,但是,她却没有想过,要告诉任何一个人……
眼下,烈焰太子按兵不动,可是,以若水的推测,在秋末冬初之际,他一定会亲下战书,慕求一战。
因为,烈焰族小国不会将这样的失败带到明春,而手下的义愤填膺的将士,也不能将愤怒当成可以雪藏的种子,留到明春,再次发芽。事实上,各方的情报汇集,使若水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烈焰是一个血性的种族,那里的人,直爽而且开放,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雄心,以及壮志,眼睛里,容不下半点的砂子……
初到边关一点,若水曾经手刃白慕风,想来,现在的她,在烈焰诸将的眼里,早已成了众矢之的。今日冤仇,今日了,既然当初种下了因,那么,此时的若水只能做万全准备,准备迎接对方的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