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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恋无可恋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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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姐,您太客气了。”

周好好丢下东西,转身进了电梯,她上了车,想了想给徐行打了一个电话。

徐行在公司里,看到手机屏幕上的电话,他怔默了一刻才接起电话,“好好——”

“徐行,怀承最近在忙什么?”周好好哑声问道。

“你可以直接打电话问他。”徐行声音平缓。

周好好咬了咬唇角,“徐行,你以为我抱着什么态度给你打这个电话的?”她的声音哽咽起来,“我和他之间出了问题。”

徐行深深的皱起了眉,他看着窗前,看着远处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竟有着陌生感。“好好,这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我这个外人根本无能为力。”

周好好听他这么一说,顿时趴在方向盘上,“徐行,连你也开始疏远我了吗?”周好好伤心极了,她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们三个人从小一起长大,为什么到现在渐行渐远了?

徐行嘴角苦涩,“你别哭了。怀承最近休假,不来公司,他准备和顾念打官司,要回孩子的抚养权。好好,何必这样委屈自己呢。”徐行沉沉的说了最后一句话,挂了电话。

周好好抽着气,胸腔满腹委屈。

周一,某杂志突然发了一版新闻。S姓富商和他的私生女,文章并没有指名道姓,可是配图却出现了D台美女主持人周好好的照片。

大家对这位富商不慎了解,毕竟现在的富商太多了。可是D台著名的美女主持人在D市可是家喻户晓。

配图还有一张宋怀承和女儿玩耍的照片,宋怀承是背影,盼盼对着镜头,不过脸被打上了马赛克。

这一则新闻顿时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当地媒体立马锁定目标。

新闻一出,不到半天,宋怀承的事就被人挖出来。

顾念看到消息时,手里的笔被她紧紧的握着,她瞬间失了方寸。倒是陆叶声给她打来电话,“你先回家,我去接盼盼。不要害怕。”

陆叶声的话并没有安抚到她,顾念徘徊不安。

陆叶声匆匆赶到幼儿园,发现幼儿园门口竟然来了数十个记者。他不禁拧起来眉,下车,和门卫出示了接送卡,他才得以进去。

门卫一脸的紧张。“我干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阵势。这些记者也真是够拼的,都来了四个小时了。”

陆叶声来到盼盼的班级,结果老师告知,盼盼中午就被接走了。

陆叶声的脸色很吓人,“盼盼的家人没有来接,你们怎么可以让别人把她接走?!”

老师心惊胆战,外面的情形她们都清楚,“接走盼盼的不是别人,是盼盼的父亲。何况,外面守着那么多记者,你让我们怎么办?”

陆叶声沉着脸从幼儿园出来。一位记者拦住他,“这位先生,你知道万千公司宋怀承的女儿也在这里幼儿园吗?你有没有见过他?”

陆叶声一把拂开了他的话筒,周身透着冷气,让记者不自觉得退后。

顾念打来电话,“叶声,接到盼盼了吗?她怎么样?有没有受到惊吓?”

陆叶声喉咙滚烫,“盼盼应该没有事,宋怀承已经把她接走了。”

顾念顿时发不出声来。

“你别太担心了,往好处想,至少比记者穷追猛拍的好。”

顾念闭上眼,想了想才说道,“我知道了。”身上的冷汗早已变凉,浑身没有一点温度。“你也早点回来吧。”

顾念握着电话,双眸没有一丝生气。她想不明白,怎么老天要给她这么多考验。

她想要平平静静,却始终如不了愿。

周好好看到杂志后,出奇的平静,她如常地录制了节目。等节目结束后,几个要好的同事过来安慰她。

她笑了笑,“没事。我和他很好,我们都是做新闻的,这种辨别能力还是有的。”

“好好,是不是你得罪什么人了?”

周好好神色迷茫,“我也不知道。”

“哎,你请个假休息几天吧。”

周好好应了一声,“辛苦你们了。”

周好好给宋怀承打来电话,过了好久,才有人接。“怀承,你看到网上的报道了吗?”

宋怀承脸色冰冷,“你有没有事?”

“没有。不过出门的时候有记者出没。”

“嗯,这几天你就休息几天,出去度个假,我让助理帮你订票。”

“那你呢?你不走?”

宋怀承默了一会儿,“盼盼在我这里。”

“那我也不走,我留下来陪着你。”

“不用了,我会把这件事处理好的。”宋怀承抬手捏了捏额角,“你注意安全。”

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赶她走吗?周好好发现自己越来越不了解他了。他的心里真的只有顾念吗?那么她和他从小的情谊在哪?

在他最失意的最难受的时候陪着他的人是她啊。

是顾念的父亲害的他失去了父亲,难道他都忘了吗?周好好终于放声痛哭起来。

接到母亲电话时,周好好刚刚回到了宋怀承准备的婚房,这里的一切早已装修好,黑白灰的风格,家具都是欧风美,流线优美,简洁大气。

和顾念之前的房子完完全全不同风格。是的,她计较着顾念和宋怀承过去的一切。

“新闻上的报道那是怎么回事?怀承和顾念有了孩子?离婚时不是什么都没有的吗?”周母的声音透着几分不悦。

“我们都不知道,顾念骗了所有人,他们离婚时她就怀孕了。”

周母哼了一声,“不声不响离开四年,偏偏在你们要结婚的时候回来,回来还带着个孩子。她安的什么心?难不成回来报复的?”

周好好陷入沉默。

“你和怀承最近怎么样了?”

她不想隐瞒,“顾念回来后就变了。”

周母一听恨得咬牙切齿,“宋怀承对你不好了?”

周好好没有说话。

“真是不像话。等你父亲回来我和他说,你也别多想。有了孩子也不能怎么样,她们都离婚了。你在怀承面前也不要表现出你的不满,对他还是和以前一样,这样他心里对你就会更加的愧疚。”

顾盼自从被宋怀承接出来就一直在哭,眼泪都没有止过。无论宋怀承怎么说,她都听不进去。

宋怀承一手端着手,一手拿着热毛巾,局促地站在她身旁。

“别哭了。”他哑声说道。

盼盼两颊哭的通红,他蹙了蹙眉,抬手刚准备给她擦擦脸,盼盼却紧张的瑟缩了一下。

宋怀承盯着她的脸,“我只是想帮你擦擦脸。”

盼盼亦是紧盯着他,“我要回家。”

“家?”宋怀承反问道,表情露着无奈。

盼盼不知所措,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伤心。

宋怀承抿抿嘴角,柔下声音,“盼盼喜欢吃什么?”

顾盼不解地看着他,比划着,“肉圆子,我妈妈做的。”

多简单的东西啊。可是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在那段经济困难的时候,那是她最奢望的期盼了。

“喔,你妈妈会做肉圆子?”宋怀承眨眨眼。

顾盼直点头,“妈妈做的肉圆子可好吃了。”

宋怀承的心好像被什么刺了一下,“真可惜,我从来都没有吃过。”

顾盼挑了挑眉,“你送我回去的话,下次我让妈妈请你吃她做的肉圆子。”

宋怀承刚刚郁结的心情忽而散了,他默不作声,伸手擦了擦顾盼的脸,“和小花猫似的,难看死了。”动作轻柔地像对待一件至宝。

擦好脸,顾盼不满地哼哼,显然不领情。“你怎么会手语的?”

“学的。”宋怀承回道。真是小看了小家伙,只有四岁怎么就这么聪明。“饿吗?”

顾盼摸着肚子,肚子咕咕直叫,她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宋怀承伸手,“去客厅吃饭。”

顾盼撇过脸,“我不吃,你送我回家,我才吃饭。”

“会谈条件?谁教你的。不吃就算了。”宋怀承站起来,坐到沙发一旁闭上眼。

顾盼瞅着他,好半天,见他是睡熟了。她爬起来,走到餐厅,餐桌上放着诱人的食物,她咽了咽口水。

小肚子都饿扁了。

可是她必须趁着他睡觉逃回家。

小手摸到门把,可是这门怎么都打不开。顾盼双手紧紧地扭着门把,全身的重量都系上去了。可是半天都打不开。

她急的额角都冒汗了,眼泪也跟着滑到眼角。

“要逃走?”宋怀承不知不觉间走到她的身后,轻而易举地将她抱到怀里,他的手都颤抖了,却板着脸严肃道,“你这么跑出去被人拐走了,我和你妈妈会非常非常担心的!”

盼盼抽了抽鼻子,“我妈妈一定很伤心,她离不开我的。”

宋怀承看着怀着的小东西,眼角竟然溢出了许久不见的温柔,“其实——爸爸也会很伤心的。”

盼盼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爸爸这个词于她太陌生了。

宋怀承竟有些赧然,不敢再看自己的女儿。“没有肉圆子,有糖醋排骨,还有油焖大虾。”

顾盼早就馋了,坐在椅子上,却不看那些菜。

宋怀承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他夹了菜放到她的碗里,“尝一尝,有了力气才能跑。”

顾盼的小身子坐的直直的,她认真地想了想,似乎他说的很有道理。吃了一块糖醋排骨,果然好吃。这一碰就停不下来了。

宋怀承抿着薄唇,嘴角浮着笑意。他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她都会用筷子吃饭了。“慢一点,没有人和你抢。”他瞥过眼看着前方,清冷的眸子竟然泛起了湿润。

顾盼真的饿狠了,早餐就喝了一杯牛奶,这会儿都是下午两点了。

宋怀承平复下自己的心情,才转过脸,看着她吃了满满的一碗饭,一点儿都不需要人操心。

宋怀承见她喜欢吃虾,便替她剥好。盼盼满手的油,手一滑,剥好的虾肉掉了下来。

宋怀承刚想说什么,盼盼已经把虾子放进嘴里,一张脸写满了满足。他怔住,胸口像被大锤重重地砸了一下,闷闷的疼,那种痛难以描述。

这是个再平常不过的动作,可是到了盼盼这里他明白,是环境造就她现在舍不得扔掉掉在桌上的食物。

顾盼天真地舔着手指上的汁,在她看来都是美味。宋怀承拿过毛巾耐心地擦着她的手,却什么都说不来了。

顾盼比划着,“好好吃啊,我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虾子。”

“你要是喜欢以后我经常买给你吃。”宋怀承的声音像是穿透了千年冰封的冰川,早已不是他自己的了。

顾盼砸砸嘴角,却什么都不说,心里却腹诽,才不要呢。她要和妈妈还有陆叔叔在一起。

吃过饭,顾盼抵不过困意,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她的动作就像一个小婴儿在妈妈肚子里一样,那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宋怀承走到她的身边,十月天,D市的气温微热。顾盼上身穿了两件,一件外套,里面一件长袖T恤。宋怀承见她额角有汗,便轻轻将她的外套脱下。

他拿着外套,眸子扫了一眼上面的标签,一看就知道是地摊上的衣服。衣服虽然干净,可是也看出来有些旧了。

他沉思着,似乎盼盼穿的衣服都是旧的。宋怀承扫到孩子身上那件T恤,长袖已然成了七分袖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拿起电话给助理打去,“帮我置办些衣服过来,四五岁孩子穿的,今天就要。”

挂了电话,他深深地看着顾盼的脸。

宋小顾,你回来了。

宋怀承一直等着顾念的电话,可是这一回她始终没有打过来。他终于打了过去。

顾念接到他的电话时,她一个人呆了很久。

电话一接通,两人皆是怔默。

“顾念,盼盼被我接走了。”他沙哑的说道。“她现在睡着了,我在我们以前的家——”

“好,我过来接她。”她的眼前满是迷茫。

“好,我等你。”

顾念打车过去时花了四十多分钟。D市这几年的变化太大了,马路修建的更加宽阔整洁。她回来之后再也没有来过这片,眼不见心不烦,这里承载着她太多的幸福,还有悲哀。

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她走下来,表情落寞。

小区出入都需要门禁卡。顾念走到门卫处,“你好,我来找A区6幢6楼的住户,麻烦你开个门。”

“稍等一下,我们要和户主联系一下。”

顾念站在一旁等待着。

这时候有个声音响起来,带着惊讶,“顾小姐?”

顾念回头看着他,男人很年轻穿着保安制服,她有些想不起来他是谁。

“顾小姐,好久不见了。那年下大雨,我淋湿了,你给我拿了一套换洗衣服。”他抓了抓头发,赧然地说道,“那套衣服我还没有还你。”

顾念慢慢想起来,她勾了勾嘴角,“我都忘记了。”

“是过去好多年了。你现在是回来住了?”

“我过来办点事。”

“喔喔,我给你开门。你先去忙吧。”

“谢谢。”顾念点点头。

“不客气。”保安小哥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现在已经是小区保安队长了,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直说。”

“好的。”顾念心里突然盈上一丝温暖。

小区的一景一物几乎都没有变化,她的心里涌过一阵一阵的凉意。往昔的一切像流星一般从大脑飞快的闪过,徒留下一片感伤。

站在那扇熟悉红色大门前,她的心像被什么堵住了。原以为自从那次离去,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足这里一步,可是她还是回来了。

这就是命运弄人吗?

深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敲了敲门。

大门很快打开,宋怀承站在门口,四目相对,彼此看着双方眸子里流动的情绪。

宋怀承咽了咽喉咙,“盼盼在睡觉。”

顾念没有说话,径直走进来,她瞥了一眼屋子,只是一眼,她便不再看了。屋里的布局和她离开的时一模一样。他留着这套房子又是什么意思?

顾念暗暗掐了掐掌心,宋怀承多的是房子,这套处理不处理都没有区别。

走进客厅没有看到盼盼的身影,“盼盼睡在哪间房间?”

“卧室。”宋怀承哑声回道。

顾念没有多留一刻,直接往卧室走去,卧室的门虚掩着,当她推开的刹那,那幅熟悉的婚纱照落尽她的眼帘。

她的表情瞬间由清冷变得愤恨起来,脸色纠结,她克制着自己不去看那幅照片,双腿像灌了铅一般,走到盼盼身旁。

盼盼睡得深沉,浓密的睫毛如同蝴蝶翅膀一般轻轻颤动,根本不知道妈妈过来了

“盼盼,妈妈来了,起床了。”

盼盼依旧陷在梦乡里,发出均匀的呼吸。

“盼盼,醒醒——”顾念喊着,没办法只好抱起了盼盼。

“你的手不能承受重力。就让她多睡一会。等她醒了我送你们回去。”宋怀承眼眸温润。

顾念抬眼凌厉地扫了他一眼,“你会那么好心?你不和我抢盼盼的抚养权了?”她嘲讽地说着。

宋怀承的脸一白。

“你千方百计地弄了这一出,不就是要抚养权吗?有意思吗?”

“你以为那是我弄得?”他的气息绷住。

“不然呢?”顾念冷言,“只是我不明白,你何必让人以私生女的身份描述盼盼呢,对你有什么好处?”

宋怀承面色冷酷,“我想要盼盼的抚养权轻而易举,根本不需要这么做。”

“谁知道呢。四年前你对顾家穷追不舍,不然也不会有小混混常常来找我们麻烦。”

“你说什么?!”宋怀承紧握着她的手,面色铁青,“什么小混混?”

顾念凄然一笑,“您是贵人多忘事,既然忘了,何必再问我。”

盼盼不舒服地动了动,顾念有些承受不住,只得将她放在床上。房间干干净净的,床头还摆着她置办的小物件。

宋怀承站在她的身后,“你说清楚!”

顾念抿着嘴角不再多说一句。

这时候他的手机响起来,宋怀承出了卧室。助理送来了衣服。

顾念哪里会如了宋怀承的愿,她叫醒盼盼。盼盼睡得香,醒来时一脸的恼怒,眼睛半睁不睁,起床气可重了。

顾念叹了一口气,不得不说,这样子真是像足了宋怀承。

“睡得和小猪一样,走吧,我们回家。”

盼盼在床上滚来滚去,最后滚到顾念怀里,小脸在她胸口蹭了蹭,小脸终于有些满足。

顾念亲了亲她,“回家了。”

盼盼嘟起嘴,伸手指了指墙上,“妈妈,那是你。”

顾年再看一眼那幅照片,登时心中燃气一团火焰。积压四年的怒火完完全全地爆发出来。她猛地一把拿下相框,面色有些疯狂,快速地拿下照片。

手上的动作没有一点犹豫,从上而下,“嘶”一下,干脆的撕开。就这样,照片慢慢变成了小纸片落在深色的地板上。

顾念的嘴角划出一抹冷笑。

盼盼不解地看着他,闪着那双大眼。

而外面,宋怀承选了一件粉色的长袖连衣裙走进来,他想盼盼应该会喜欢的。

可当他走近房间,时间就像静止了一般。那幅婚纱照已经不复存在,墙面空落落的,那一处突兀的白,只剩下满地的碎纸片。宋怀承的拳头握得越来越紧,眉心也拧起来。

顾念缓缓转过身对上他的眼,眼里满是不屑。看到他的失落,她竟有着报复的畅快感。

宋怀承抿抿嘴角,“盼盼,过来,试试新衣服。”

盼盼的眼睛在两人身上扫了扫,最终走到顾念身旁,比划着,“妈妈,我们回家。”

顾念眯了眯眼,“好。”

母女俩从宋怀承的身边走过。顾念突然停下脚步。

宋怀承的眸子突然闪过一道期许。

“没用的。你用做这些事,再美的衣服,再精致的食物,都抵不过这些年,她受的那些苦,也抵不过你当初不要她的绝情。”

宋怀承哑口无言,顾念的话就如一把刀深深地刺着他的心尖。他伸出手想要拉住盼盼,“她也是我的女儿。”声音沉闷,已然没有了不久前的狠绝。

宋怀承变了,真的变了。

“盼盼是你的女儿没有错,可是那又怎么样?你觉得她知道她的父亲当初都容不下她的出生会怎么样?”

宋怀承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现在——不一样了,宋小顾她确确实实存在了。”

宋小顾,三个字如同一个手榴弹哄的一声爆炸。

顾念脸色瞬间变了,疼痛勒紧了她的五脏六腑,“你有什么资格提这三个字?宋怀承,你什么都不明白?”顾念突然扫到墙上留下的字眼。

她疯了一般上前用指甲扣着那些字。

宋小顾……

他不知道她看到这些痕迹是什么心情,提醒着她的愚蠢,就像被人狠狠地扇了几个耳光。她一下一下用力的扣着,指甲被磨损。

宋怀承一把拉住她的手,“够了。”

顾念不管不顾,依旧奋力地扣着,忍无可忍,“你留着这些做什么?一遍一遍的提醒我有多蠢吗?宋怀承,你赢了,你赢了。你是不是要我死了,你才开心?才能偿还你父亲的命?是不是?”

宋怀承眼圈通红,眸光混着太多的情绪,“顾念,不是这样的。”他哽咽地呢喃,“我宁愿从来都不认识你,也不想——伤害你。”这么多年,他不敢踏足这里。因为他不敢想对她做的那些事。

失去了你,报了仇又怎么样?他不快乐,一点都不快乐。

他才是真正地输了,输了一败涂地。

顾念悲怆地痛哭着,泪水满脸,眼前一片迷糊。她也恨!

宋怀承紧紧地抱着她,“念念,我放不下。”

放不下你,现在放不下盼盼。

“你放不下?可我早已不是以前的我了。”

情不在,恨已散。

盼盼突然哭起来,她举着拳头,一下一下地往宋怀承的腿上打去。

宋怀承终于松开她。

顾盼抱着顾念,孩子的脸上满是害怕与不安。顾念滑下身子坐在地板上,顾盼抓着她的手,“妈妈——”

她的嘴角缓缓地动着,声音干涩。

“妈妈,不哭。”

顾念的哭声哗然而止,泪悬在眼角,“盼盼,你——会说话了?”她一瞬不瞬地盯着,“盼盼——”

宋怀承的脸上也满是惊喜,他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盼盼——”

顾念一把抱住盼盼,将他驱离,“盼盼,再说一句好不好?”

盼盼抽着气,“妈妈,不哭——”

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

在那一刻,顾念才明白,再美妙的声音都抵不过盼盼第一次开口。眼泪抑制不住的滚落下来,“盼盼,太好了,你终于会说话了。太好了!”

盼盼的脸埋在她的胸口,顾念的脸上又是眼泪又是笑。

“妈妈——”盼盼小声的呢喃着。

宋怀承半蹲在一旁,目光紧紧地锁着她们,可是他发现他竟然成了多余的一个。他苦涩的扯了扯嘴角,还好,盼盼终于会说话了。

顾念和盼盼就这么坐在那儿,两人说着话,傻里傻气的。

顾念的声音沙哑,“盼盼,妈妈实在太高兴了。”

盼盼平复下心情,“我怕。”

“是妈妈不好。”顾念深吸了一口气,抬眼看着宋怀承,眼里不复先前的委屈,仿若变了一个人似的。

宋怀承那一瞬好像突然什么在远离自己。

“妈妈,我们回家。”盼盼不安的说道。

“好。”顾念站起来,维持一个姿势太久,起来时才发现双腿发麻,似有蚂蚁在啃噬。宋怀承伸出扶住她的胳膊,顾盼却如今一只受惊的兔子,“啊啊——”地叫起来。

宋怀承见她那样,干干地抽回手。

盼盼瞪着眼长着手臂护着顾念,顾念看到宋怀承脸上的凄然,她撇开眼。待双腿恢复了知觉,她牵过盼盼的手,“走吧。”

盼盼小心翼翼的转身。

客厅的地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童装袋子。

宋怀承跟着走出来,“那些衣服回头我给她送过去,材质都很好,我这里也没有孩子可以穿。”

顾念蹙了蹙眉,“你可以留着给你和周好好的孩子穿。”

宋怀承缄默着。

顾念也觉得没趣,现在她真的不奢求什么了。盼盼会说话,上天还是优待她的。

出了那扇门,顾念只觉得踩在棉花上一般。

她的宝贝会说话了,好不真实的感觉。

“盼盼,再说一句话给妈妈听听。”

顾盼翻了翻眼,“妈妈,你不要这么幼稚好不好?”

顾念嘻嘻一笑,停下脚步,“不是幼稚。”这时候她才发现,盼盼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盼盼,哪里不舒服?”她紧张地问道。

盼盼咳了一下,“妈妈,肚子疼。”小孩子哪里说得清楚。

顾念脸色刷的白了下去。她慌张地抱起她快速朝着门口跑去。

宋怀承一直在楼上注视着他们的身影,看到顾念的表情剧变时,他立刻出门。

当他赶出来时,顾念已经跑过小区门口。

那位保安队长看到她一脸紧张,“宋太太发生什么事了?”

“我女儿不舒服。”顾念咬着唇角。

保安队长看着孩子,“我帮你叫车。”不一会儿,顾念上了一辆出租车。

宋怀承开车到门口,神色紧张,“有没有看到一对母女,妈妈穿着白衬衫,带着个小女孩。”

“去医院了,刚刚上了出租车,那个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门卫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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