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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儿，你怎的还不睡？这都什么时辰了？”赵兰眯着眼睛坐起，见白芷靠坐在床头打瞌睡，就是不肯躺下睡。

白芷扭头看了眼窗外的皎皎明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不困，您睡吧，我等会就睡。”今儿又是十五，她不敢睡，怕这一睡着，又回到那个沉闷的病房里，她不知道回去之后还能不能回来，我不能丢下现在的一切，尤其是与她相依为命的赵兰，无法想象，若赵兰失去她，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所以，只要熬过去，熬过这一晚，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赵兰伸手拉住她的手臂，拽着她躺下，“瞧你眼睛都睁不开了，快睡吧！”

本来就起得早，下午也没睡，能坚持到现在，完全是凭着一股子意念，这会被赵兰强行按倒，头刚沾到枕头，那股子强烈的困意便将她彻底笼罩，像是溺水的孩童，任凭怎么挣扎，也没办法从那水里逃出来。

她隐约感觉到自己又回到了那张柔软的病床上，可强烈的困意令她无法睁开自己的眼睛。

不断有细碎的声音传入她有耳中，有人拍她的脸，有人在她耳边叫她的名字，还有人用长着尖利指甲的手指拧她的大腿。

她想睁开眼睛，想从床上坐起来，想推开这些人，让她们滚蛋。

可她怎么也动不了。

窗外传来沉闷的雷声，狂风吹打着窗边的白帘，拂翻了摆在窗前的花瓶。

花瓶碎裂的声响让那些凌虐她的人终于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