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砖红墙琉璃瓦,一路上碰到不少宫人,见着马车忙退避到两边,待马车经过后,又继续行走,乘着马车行了两个时辰,终于快到目的地-中宫了。
累觉不爱,齐芷玉此时的感慨便是如此。
幸好没住在皇宫,进个宫出个宫真费事,今日还是乘马车呢,若是步行的话,齐芷玉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对皇宫的向往一星半点全都蒸发不剩。
齐芷玉到了殿外便被恭候多时的老嬷嬷请进了殿内。
齐芷玉进到殿中忍不住悄悄瞟了几眼,殿中四处不像想像中的那样富丽堂皇,只有一种古朴厚重的韵味,吴月容端坐在正上方,在她身旁还有一男子静坐着,不怒而威,齐芷玉猜想那该就是当今的太上皇了。
齐芷玉按嬷嬷的提点恭敬的跪了下去,道了声“万福”便被嬷嬷扶了起来。
“就依你的性子,不必多拘礼,只是家宴而已。”吴月容从正上方的凤椅上走了下来,拍了拍齐芷玉的头。
“你长大了不少。”吴月容淡淡的说道。
芷玉对着吴月容露齿一笑,或许旁人听着这话觉得没什么,但芷玉知道,这只是吴月容独特的关怀之语而已。
夏成宣不同于别人,他自是了解吴月容,眼皮微抬看向芷玉,果然,容儿她很在意这丫头。
“儿臣参见父皇,容太妃娘娘。”夏弘儒人到中殿对着夏成宣与吴月容行了跪拜之礼。
“免礼吧,今天既是家宴,只当我是父亲就好,熙容也是,自个自在便成。”夏成宣抬手随和的笑道。
齐芷玉含笑点了点头,却还是毕恭毕敬的,却没当真,有些话只是客气话,听听便好。若当真的话吃亏的会是自个。
“既然人到齐了,便开宴吧。”吴月容瞥了夏成宣一眼,将芷玉拉到自个身边,招了招手:“弘儒。你过来。”
夏弘儒笑着走到吴月容身边,对着吴月容作了一揖,抬眼看向吴月容身旁的齐芷玉笑道:“这便是皇妹吧,我本意想有空到府上拜会,但无奈政务烦忙,未得空闲,今日得见,果真钟灵玉秀集于一身,难怪容太妃娘娘如此疼爱你。”
“皇兄言重了,我本也是想进宫探望皇兄。但想到皇兄日理万机,怕扰到皇兄为万民谋福,便也未成行,还望皇兄千万别见怪。”芷玉福了福身,微笑道。
吴月容冷哼了一声。幸好她没硬将两人凑成一队,若不然非得成相敬如宾的一对,你客气来我客气去。
“勿再客套了,入席吧。”吴月容面无更让说道,将芷玉安置在身旁,而夏成宣则坐在了主位,夏弘儒坐到了夏成宣身侧。
这顿宴席虽不是鸿门宴。但也让齐芷玉吃的也很不自在,这宴席的氛围真是太奇怪了。
夏成宣一双眼睛便没离开过吴月容。
夏成宣从来没关注过夏弘儒这个儿子,立他为帝也不过是按吴月容的意思,而这个儿子出乎意料的竟然还真有几分本事,能有条不紊的将朝政处理好,是个有本事的主。又有几位老臣从旁辅佐,省了他许多心。朝廷的事无需他想,他对于这些熟悉又陌生的儿子并没什么好说的。
与齐芷玉也算不上熟悉,封其为公主也不过想讨吴月容欢喜而已。
他倒是想跟吴月容聊些什么,但吴月容未必肯搭理他。若平时他碰个灰头土脸也没事,但如今有其他人在,他这太上皇的威严还是要的。
吴月容本就喜静,一个人静静的进食,细嚼慢咽,没发出一点声响。
夏弘儒微笑着意思的吃了几口也没说话。
盘中皆是珍馐美味,但这气氛怪异的让人难以下咽,芷玉吃了几口便不再动筷。
席间最自在的算是吴月容了,她完全无视众人,用过膳之后,见着大家皆停箸,便命人撤了桌。
饭毕,吴月容用香茶漱口后,含了一香片,净了手与脸之后,抬眼扫了四周的几人,默默的叹了口气。
“弘儒,以后你像对妹妹一样,好好的照顾芷玉,相信这丫头会与你许多惊喜。”吴月容品了口香茶,将杯子搁在一边,脸依旧是冷的,但语气却极认真。
“是,请容太妃娘娘放心。”夏弘儒心存疑惑,不知道为什么吴月容会如此交待,但有太上皇在场,他不便多问,于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芷玉,你也是,以后弘儒若有用得着你的地方,你就使些力,能帮便帮吧。”吴月容明若秋水的眸子看向齐芷玉,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