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点工大姐彻彻底底地收拾完卧室里外,洗了个手,带着站在门口的十二岁儿子就要走。
“小涛在A市哪里念书?”吴仰说的是钟点工大姐的这个儿子。
钟点工大姐笑笑,说了学校。
随便聊了几句,钟点工大姐带着儿子离开。
吴仰查好自己的账户里总共有多少人民币,给钟点工大姐转账三千块,他没有很多的钱,特别穷,只能一点心意给予帮助这么些。
好不容易存的老婆本,却想挥霍。
不继续存这个钱,可能就会减少对不切实际的事情和人的幻想。
到了晚上,吴仰和别人一块去喝酒。
这热闹繁华,这色彩斑斓,这灯红酒绿,却不能使他成功忘记一个人。
烦恼更重。
早晨起床,空气里有泥土的清新气息。
陆菲睁开略有些干涩疼痛的眼睛,穿上拖鞋下床,手很无力地扯开窗帘。转身看到卧室里有几盆盆栽,盆栽里面的绿叶长得正好。蹲下身来用手指摸了摸叶子,这是冬天,刚浇完水的盆栽里,用的正是秋天时节存下来的松散土壤。
妈妈去世之后的日子里,她被爸爸二婚再娶的阿姨照顾得特别好。
洗漱完毕,下楼。
陆菲没看到要找的人,便问:“我江曼阿姨呢?”
保姆说:“早走了,这不是一大早上去公司有事情忙。”
陆菲起晚了,坐下吃饭的时候老爸抱着小女儿下楼。
“姐姐……”陆凝跑过来,站在旁边,可怜巴巴地看着姐姐,主要是看姐姐碗里的瘦肉粥。
陆菲抱起妹妹,她这个姐姐比妹妹大那么多岁。
陆凝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爸爸,偷偷用小手指戳下姐姐的碗,意思是我想吃这个瘦肉。但事实上陆凝不知为何上火,不能吃肉。
“哥哥怎么没下来。”陆菲喂给妹妹一勺,只带肉末。
陆凝吃完了嘴里的肉肉才说:“哥哥还在赖床。”
陆菲笑了笑,家里的生活这么温馨,何必出去自讨苦吃。想开原来很容易,但想开也是很痛苦的,想必都需要煎熬完一个过程。
早餐过后,保姆在打扫家里,说是下午有客人要来。
陆菲哄着弟弟妹妹在客厅里玩。
陆凝嚷着:“姐姐,我要裙子……”
陆菲不懂几岁的小妹妹为什么突然要裙子,没当回事,继续陪着弟弟窝在沙发上打游戏机,否则满脑子都会是吴仰。
一天过得很快,陆菲没精神的去睡了个午觉,醒来江曼阿姨已经回来。
江曼在楼上洗女儿的裙子,亲手来洗。
陆凝站在一旁嘟着小嘴,看着被她弄脏的裙子,忏悔中,爸爸说,陆凝你又让妈妈累了,所以下次一定不要弄脏裙子。
江曼说:“菲儿,带小凝去换衣服。”
陆菲哄着妹妹:“跟姐姐来,我们去换好看的棉裙子。”
陆菲的弟弟陆望上来,跟在姐姐妹妹身后说:“姐姐,你知不知道我妈为什么总给陆凝穿连衣裙?其实我妈可能是为了每次少洗一件衣服。”
陆菲回头看弟弟,笑着吓道:“被你爸听到,准会罚你饿着肚子面糖醋排骨思过。”
陆望缩了缩脖子……
到了下午,家里果然来了客人。
晚饭之前凑齐一桌人打牌,来人正是陆菲家里这边的亲戚,陆菲要叫小姑姑,小姑夫带来的是小姑夫那边的男亲戚兼是同事。
陆菲知道,小姑夫的同事大概都在政府方面很有地位。
是不是相亲,陆菲也能感觉得出来。
吴仰离开以后她相亲过不止一次,但是都不成功,短期内,她知道都不会成功。目前这个状态进行下去,一辈子不成功也不是没有可能。
A市这边。
吴仰每天早出晚归,跟不同的人相处在一起,他特别担心自己一个人在家抽烟,回头烧了整间屋子烧死自己都不知道。
死无全尸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他跟同学偶尔有联系,陆菲不知道。
不过只限于跟关系特别铁的两位男同学。
墙倒众人推,大抵这两个男同学是可以不被算在那“众人”里的。
陆菲离开A市的三天后。
同学张珩打来电话,朝他直接问:“吴仰,你跟陆菲真的彻底掰了?没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