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

不管时小念说什么，言云霆只是顺从的应着，就如同最初一样，从来不会问你任何你不想回答的事情。

这样的人，时小念说不动心是假的。

但是，透着言云霆的眼睛，时小念却怎么都看不透这个人的内心深处，那深邃的眼眸，仿佛像无尽的深渊。

但是这样的深渊里，却又带着对自己浓浓的关心和在意。

“言云霆。”时小念忽然正声叫着这人，“你喜欢我，是不是？”

这一次，言云霆很淡的看了眼时小念，原本还保持的适当距离，就在这一刻，被轻易的拉近，迥劲的大手扣住了时小念的手腕：“先吃完饭，想去哪里，我送你去。”

时小念没说话。

这人却又自顾自己的说着：“是，我喜欢你。但是不是现在，而是很早以前。”

“啊？”时小念错愕了一下，“你认识我？”

她完全被动的被言云霆牵着朝着他公寓的方向走去，更多的是在这人的眼中看见了淡淡的柔情，那样的柔情就好似只为她一个人绽放，很久很久都不曾消散。

“很多年前的伦敦，我每一次训练回来，都可以看见一个笑得很阳光也很灿烂的小女孩，就这么哼着歌，走在门前的小路上，那张脸，艳光四射，仿佛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遮挡住她的好心情。”

言云霆牵着时小念的动作不曾停下，但是眸光却越来越软：“我的世界，充满了阴暗，斗争和残酷血腥。但是这样的暖阳却可以轻易的暖化了我。伦敦根本不是我生活的地方，但是每一次回来，我总会不有自主的回到伦敦，就为了看那一眼暖阳。”

时小念错愕的看着言云霆：“……”

“很长时间，她的脸在我的记忆里变得很深很深，婴儿肥，胖乎乎的，大眼睛笑起来月弯弯的。我想碰触她，但是每一次都忍住了。”

“……”

“一直到一次出任务回来后，我却再也看不见我的暖阳，后来才知道，她搬走了。就算只隔了两个街区，却意外的，我再也不曾见过了。”

“……”

“时间久了，我就不再去伦敦，渐渐的把这个小女孩埋藏在心里。一直到在丰城，遇见了你。我并不是多事的人，只是你一眼回眸的眼神，让我几乎第一时间把你和那个暖阳重复在一起。”

“……”

“所以我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言云霆笑的很淡，却很温柔，“一直到很后来，你和我聊天，给我看了你小时候的照片，我才知道，你真的就是那个小姑娘。”

……

这些话，言云霆根本不带任何煽情，就只是这么淡淡的和时小念讲述着这件事情的始末。

时小念震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这么愣愣的看着言云霆，她从来不知道，她的世界里，还有这样一个人，在一个安静的位置，看着自己。

也从来不曾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成为别人的暖阳。

“你问我，接近你有什么目的。”言云霆喉结滑动，眸色不变，“有。我对你撒谎了。”

时小念的心跳骤然一紧，看着言云霆的神色也跟着跳了跳：“你……”

“我姓慕。慕云霆是我的本名。”慕云霆不再隐瞒，很是从容的说着，“我知道你想什么，慕夏安是我的妹妹。”

“……”

“但是夏安不是我的亲妹妹，我被慕家收养。慕家也只是美国一个很普通的中产阶层。我的母亲和父亲，在我出生后一年多，就已经死了。慕家和我父亲的关系很好，一直阿代替了我的父亲，也并不曾隐瞒过我的身份。”

“……”

“至于你。我接近你确确实实是有目的的。”慕云霆的眸光一瞬不瞬，就这么看着时小念，“我想让你爱上我，让顾南城彻彻底底的痛苦。”

“……”

“显然，没有让你爱上我，我却已经情不自禁的爱上你。”慕云霆笑，却没任何的嘲讽，甚至那笑意深达眼底。

“你……”时小念完全乱了，她根本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更没想到，慕云霆会这么如实的告诉自己全部的事情。

所有的事情交织不断的出现在时小念的脑海里，但是却不曾抓到任何的重点，却又像层层的大山，不断的朝着时小念扑面而来。

“还想知道什么？”慕云霆站在原地，已经摆好了碗筷，“你问，我就说。”

“你和他……”时小念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现在顾氏的一切都是你弄出来的吗？你出现在丰城，也根本不是巧合。你应该蓄谋已久了。你是为了慕夏安吗？但是慕夏安现在不是活着吗？为什么你还要这么做！”

很久，时小念才阻止清楚语言，飞快的问着慕云霆，那眸光不曾离开，仿佛想在慕云霆的眼底找到任何说谎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