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弄完一切,她已经是哈欠连天,困得不行了。
慕容玄也是体贴她辛苦,说雪蟾一切正常,让她今晚不必再去冰窖了。
当时宁玉槿真的很想搬起桌上的切药刀直接给他扔过去。
他丫的,一切正常还接她过来做什么!!!
慕容玄不是傻子,自然也感受到了宁玉槿身上散发出的杀气,当即退后几步,尽量靠在门边,以备随时开溜。
一直在看书的墨敬骁,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抬了眼,目光落在那烛光笼罩的小小身影上,将那挑眉欲怒的嗔态收纳眼底。
他袖下的大掌紧握成拳,才将心中涌动的波涛压制下去。
宁玉槿也发现了他在看她,冷不丁地一抬头,不经意间地四目相对。
许是屋中烛火的橘光太过温暖的缘故,他脸庞上那坚毅硬朗的棱角松了几分,眼神如雾,温光如玉。
那晚宁玉槿做了个梦。
梦里,她穿着鲜艳繁复的大红嫁衣,被人绑着塞进了花轿里,然后摇摇晃晃地给抬出府去。
旁边,大夫人、赵姨娘她们笑得狰狞地在她耳边说:“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宁玉凝、宁玉雁她们也在半途中冒了出来,冷笑着说:“宁玉槿,你也有今天啊。听说你嫁的人缺了条胳膊断了条腿,还是个瞎子,你可真是好福气啊!”
梦里宁玉槿有没有啐她们口水她忘记了,不过若是现实里,她肯定会那么做的。
再后来画面一转,她直接被送进了洞房。
飘飞的纱帐、到处贴着的喜字、燃烧的红烛、锦织的鸳鸯被,全部都是一片火辣辣的红,看得她都快产生视觉疲劳了。
没等多久,门被推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宁玉槿张嘴想叫,却咿咿呀呀地完全说不出话来。想要搬起烛台自卫,那烛台却好像生在桌上似的。
眼看着那人越来越近,宁玉槿心里发慌,眼一闭心一横,直接拿脑袋去撞墙。
然而预料中的疼痛没有来,她却被两只手钳住了身子。
他丫的,梦里她是有多蠢,撞个墙也能撞到人怀里!
她干脆闭上眼,反正没勇气看面前的男人了。
却听那声音,低沉如醇厚老酒,漫漫悠悠地飘在了她的耳边:“宁玉槿,你就那么怕本王,连看一眼都不愿?”
啊啊啊啊啊!
谁来告诉她,她不是嫁给一个瞎子瘸子吗?为什么会突然听到墨敬骁的声音?
“不要啊!我谁也不嫁啊!快点杀了我吧!”
床边,一零八看向香月和香巧:“这个,怎么处理?”
香月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听说做噩梦的人突然摇醒会犯傻,还是不要动她吧。”
一零八默默垂眼。
有做噩梦叫得跟杀猪似的么?
香巧在旁边小声地说:“人家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小姐肯定是被香月姐每天念叨着嫁人给念出毛病来了。”
香月撇嘴:“那她平常怎么不做噩梦?而且你们听到没有,她刚刚好像叫定王殿下了。”
“难道小姐梦里嫁的人是定王殿下?”
一零八抽了一下嘴角。
做梦都不愿意嫁给他们爷,这情况他到底是隐瞒下来还是如实反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