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腊月的夜晚,寒风呼啸而过倾袭而来,冷得人直打哆嗦。
可是身体上的冷,又如何赶得上心上的冷?
宁玉槿能感觉到苏月华那颗被冰锥穿刺得支离破碎的心,她对祁越又多爱,一路走来有多不容易,她都是全部看在眼里的。
齐云谦他,太没良心。
可是感情的世界就是这样,爱与不爱从来不能用道德标准去评判什么,回报也从来不会与付出成正比,可是偏偏还是有那么多人,为了一个模糊不清的答案奋不顾身倾尽一切,且,甘之如饴。
宁玉槿伸手环住墨敬骁的脖子,紧紧地依偎在他的胸口——希望他们俩,不会有一天也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墨敬骁也低头看了她一眼,像是读懂了她心里所想,手臂越发用力,将她牢牢禁锢在自己的怀里:“丫头,我们会好好走下去。”
会好好走下去吗?
宁玉槿不知道这句话禁不禁得起未来几十年的考验,可是至少在这一刻,她心里满心欢喜。
至少与苏月华相比,她有一个如此爱她护着她的男人,那已经是幸福到无以复加了。
苏月华这会儿瘫在地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些冷冰冰带着绝情的字句,将她心里唯一的一点希冀也破灭干净。像是冬日里唯一的一点火焰,也被冰水熄灭。
是啊,他什么都没说过,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甘犯-贱,妄图想用自己的努力去取悦他,去感动他。
可是她忘记了,有些人的心,是石头做的。
她歪着头望着齐云谦,眼神却空洞无神,透着绝望:“齐云谦,我为了你害了我爹爹,为了你伤了我的好姐妹,为了你毁了我一生。你说,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这辈子才用那么惨痛的代价来还?”
一行眼泪顺着脸颊流过,短短一刻却仿若早已沧海桑田。
她说:“祁越,我恨你。”
可是心有多恨,就有多爱,这是她一辈子都摆脱不掉的上了瘾的毒。
齐云谦蹲下身来,从怀中掏出帕子,替她擦了擦眼泪:“莫哭了吧,女孩子哭起来的模样,最丑了。”
可不说还好,一说,苏月华就像是决堤的洪水,眼泪汹涌着再也止不住了:“你这又是什么意思?施舍吗?”
“你要怎么想随你吧。”
“你!”苏月华咬紧下唇,到底是太低估了这个男人的绝情程度。
齐云谦没再和苏月华纠缠什么,慢慢地站起身来,看向墨敬骁方向,“今日之事,让定王见笑了。”
墨敬骁面色冷冷地道:“这种事,没有什么好让人见笑的。”
齐云谦不可置否地笑了笑,目光落在宁玉槿身上:“三小姐,若是定王不要你了,欢迎你随时到齐来找我。”
墨敬骁怎么可能不要她?
宁玉槿听到这话就要怒,转念一想,不由冷哼了一声:“你回不回去还两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