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荭回到自己的闺房,安儿见小姐闷闷不乐的,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你不是一直觉得玉公子很特别,人还不错嘛?”
“他……是很特别。”羽荭一边看着镜中的自己,一边抚摸着秀发,眼神里却有一丝少有的哀伤。
安儿逗趣道:“这才几天时间,你就给我们取了个凡人的名字,还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小姐是早算定了是这位玉公子,都做好夫唱妇随的事了。”
羽荭还是抿嘴不说话,好像不为安儿的话所动。
安儿知道这场婚事,小姐心里并不痛快,就安慰着说道:“小姐想开一些,将来要是怀上一个‘生灭人’的后代,那小姐就是妖界的至尊者了。”
“你怎么跟我爹一样,说的话。”羽荭有些嗔怪道。
“我知道我说的道理小姐都听烦了。不管怎么说,至尊者这个名头,可是多少妖们朝思暮想的。我们家运气这么好,也才几百年就遇见了玉公子,而且,我们家又独占‘逝地’这块宝地,没有仙界来打扰咱们,真是天地人三界都在帮我们。”
“我可从来对什么至尊的名头不感兴趣。要不是为了爹,我才不嫁给谁,怀什么生灭人的后代。”
“我当然知道小姐的心思……”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还说三界都在帮我们。你看,黑麓山又来了些什么人。”羽荭指着自己铜镜里说道。
安儿凑过去一看,铜镜里映射的是三三两两的道人走在山道,手拿罗盘、提剑捏符,一个个像是降妖除魔的高人。
安儿:“真是怪了,尸解仙在前,他们随后,好笑得很。”
“这些人不请自来,也是跟那尸解仙一样的路数,都有些自不量力。”
“今日是小姐大婚,小姐一会歇着,我出去对付他们。”
“好,你把他们赶下山去就是了,不要伤了他们性命。黑麓山清净了这么久,可别惹些乱七八糟的事。”
安儿知道小姐心慈不想伤人,就说放心,她吓唬吓唬他们就行了。
安儿走后,羽荭看着铜镜中那些装模作样的道人,心里想着心事。
玉子仲把暖儿支开独自一人在暖阁,也是十分的焦躁。
刚才从暖儿嘴里也没套出她们最宝贝的东西。一追问到自己蒙眼去过的地方,暖儿就不敢说。不过暖儿越是不说,玉子仲倒越觉得那地方可疑。
来之前,梦哥说虹妖巢穴的宝贝可以助自己功力大增,飞升为仙。玉子仲也问过,这宝贝究竟叫什么,梦哥只说,这宝贝至今无人见过,也叫不出名字来,但肯定虹妖洞府里一定有。
现在想起来,自己真的很冒失,就这样来献祭找宝,连宝物是什么都不知道。
自己连拆实落、十煞灵塔这些地方都去了,她们也没避讳自己,现在唯一避讳的就是那地方了。
只是,自己现在被困暖阁,即使出得了此处,要重新找到那地方也不容易。不说自己能不能找到,就是山洞里那令人头晕目眩的路,施的“翳”,自己也没法走多远。
玉子仲摸出那粒熙龙珠,想起池吞云给自己珠子的情形,心里觉得有些暖意。不管丁五耕的话可不可信,此珠子可能是自己唯一的希望。
玉子仲此时想起了母亲何氏,想起母亲临别的眼泪。此地的妖们虽然并无加害自己的心,不过,人妖殊途,终究自己还得离开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