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两厢房的学徒,不光吃住行有各自的范围,严禁越界,而且相互之间冷漠得水火不容。
玉子仲跟东厢房的人一起时,西厢房的夏族人见了他,就是一副睥睨的样子。尔后玉子仲才听东厢房的人告诉他,他是唯一一个住在东厢房的夏族人。
玉子仲开始还愕然了一阵,后来也坦然了。他心想,当初夏族这些人也不伸手拉自己一把,这个时候要跟自己划清界限,那就悉听尊便好了。
只不过这事好像并没过去。玉子仲也发现,西厢房的几个夏族人,无论是在学馆或是在用膳时,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像是有多怨恨似的。
子清低声告诉他,他千万别一个人落单在某个地方。
玉子仲看他警醒的样子,知道他话里的意思。要是自己落单,说不定就会遭遇不测。
玉子仲一开始还没当回事,毕竟自己在十煞灵塔内,也修得了十成的元尊内力,这在世人中间,已经是绝顶修仙者才有的内力了。即使自己没有什么道术,但凭借这扎实的根基,应该不会被下究院这些学徒欺负。
这一日夜里,心里也一直搁着事,也难以入眠。就起身百无聊赖的一个人四处转悠。
这些天过去了,自己连九霄宫都没办法进去,困厄丹的事没有一点进展,玉子仲有点着急上火。
清冷的月光下,一人独处,脑子里又浮现出羽荭焦急的神情,那是他进入灵塔时留下的最后影像。也不知羽荭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遭遇什么不测,她是否还安好?
想着想着,玉子仲就坐在一个回廊的柱子下瞌睡起来。
到夜半时分,玉子仲一个激凌就醒了。他意识到后院有人在走动,而且还不是一个人。
要是一般人也许对这动静也惊醒不了,毕竟后院挺大的。玉子仲是自从炼就了十成元尊内力后,这听力、目力都自然增长了不少。
他刚准备起身,就听出那些人是下究院的学徒,不像是外来者。循声一看,就见有三个黑影,佝偻着腰进了后院的一个杂物间。
他一看这三人鬼鬼祟祟的,不像是做什么正经事,就紧跟了过去。
到了窗外,就贴墙根一听,里面传来很小声的笃笃笃的声音。他好奇的从门缝往里瞧,在油灯下,三个西厢房的学徒,而且正是那三个夏族子弟,正一人一个木偶拿在手里雕刻。
玉子仲心想,这三人半夜三更偷偷在这里做的是啥玩意?就仔细瞧他们手上的活计。这一瞧不打紧,把玉子仲下了一跳。
原来三人手里的木偶,正是用来作法的“木蟠”。
“木蟠”是道家作法的道具,一般都是用在尸魂法中,给“木蟠”施咒语,中伤被施者的魂魄。而三个木偶,就意味着是对被施者下的狠手,三魂尽皆被下咒。
不管是一个还是三个,在同门中或同道中施此法术,本就是大忌。因为这都是阴招,上不得台面的做法。
这三人平素就是对自己吹眉瞪眼的同族人,要是他们背地里搞这种把戏,多半就是针对自己的。
可是三人雕了半天,玉子仲因为看不清木雕面目,就看不出他们是准备对谁施咒。
三人雕了一阵,然后交头接耳的说道,今夜暂且如此,改日再来。
玉子仲心想,今晚被我撞上了,我且先不撞破他们。毕竟“木蟠”还未作法,算不上大逆不道。即使他们作法,以我的内力修为他们根本奈何不了我。
不过这事一定不能就此罢休,不能轻易放过他们。玉子仲待三人走后,就进到屋里翻看那些“木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