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你好好听着,我跟你说。爸在加工厂被木头砸伤了。目前正在镇医院治疗。村干部都来了。本来想打电话告诉你,没想到手机没电了。刚换了电板,就给你打了电话。你能不能抽时间来一趟。”
徐鸿说道:“行,明天早上我赶过去。哎,爸的情况怎么了,没什么大问题吧。”
钟晓梅带着哭腔说:“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但无法保证以后会不会落下残疾。你来了我想跟你商量一下,看是不是转到城里去治疗。”
徐鸿问:“你们村的领导什么意思。加工厂是村里办的。他们表态了吗?”
“书记说等明天看看情况再说。”
“这就好,你放心,明早上我就赶来镇上找你。”
“嗯,没别的事先挂了。医生来换药了。”电话里钟晓梅说。
“嗯,挂吧。明天见。”
“好的,明天见。”
徐鸿挂了电话。然后一个人坐在禾场上的凳子上发呆。一直到夜深人静,父母都睡着了,才去屋里睡觉。这天晚上,徐鸿做了一个怪梦。梦见他和一个白衣护士在医院里结婚了。可就在他们拜天地的时候,忽然从外面冲进来十几个手里拿着枪的蒙面人,二话没说对准新娘乱打。瞬间白衣护士被子弹打成了筛子。脑袋都打爆了。在场的亲戚朋友们吓得尖叫起来,四散奔逃。而他自己也被子弹打中了胸痛。钻心的疼痛让他昏迷了过去。等他醒来后,离奇地发现白衣护士复活了,寸步不离地守候在他身边呢。可他的胸口还在不断冒血。意外的没有疼痛感了。
徐鸿吓得从梦里惊醒了过来,浑身上下冷汗如雨,感觉是那么的虚脱,好像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而他好像真的经历了那个血腥的场面。
奶奶的,这个梦太可怕了。徐鸿心里在想。
拉亮电灯在床头坐下来,背靠在枕头上。伸手从床架上抓起一条毛巾擦干身上和脸上的汗水,感觉有点口渴,忙下床去倒水喝。
忽然窗外闪过一抹黑影。徐鸿大惊,惊声问:“谁在外面?”
“徐鸿,发生什么事了。我听见你惊叫。”
原来是母亲的声音。徐鸿放心了,过去把门打开。
婶娘盯着他的脸色看了看,很不放心地走进去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刚才为什么惊叫。我可听得明明白白的。你别想瞒我。”
徐鸿不知道怎么解释,突然想起钟晓梅父亲受伤的事情,慌忙解释说:“哦,是这样的。晓梅刚刚给我打电话过来,她说岳父在村建木材加工厂做工的时候,被木头砸伤腿了。我就着急叫了那么一声。”
婶娘说:“真的吗,你没骗我?”
“妈,我哪敢骗你呀。”
“这话我信,你小子骗谁也不会骗我。哦,晓梅有没有告诉你,我亲家公伤势如何,治好后会不会落下残疾什么的。”
徐鸿说道:“这个还不清楚,要看以后恢复的情况。”
婶娘叹息一声说:“儿子,这就是你的命。命中注定你岳父会遭此一劫。好在没有生命危险,这就很幸运了。”
“妈,没事了,去睡吧。”
“好,我去睡,你也不要想多了。早点休息。”
“知道了。”徐鸿点头。
母亲走后,徐鸿还是心思睡觉。他怕睡下之后,又做噩梦。不敢睡了。就这样一直睁眼到天快亮的时候,终于熬不住睡过去了。可醒来后发现,已经早上八点半了。父母去地里做工回来了。
徐鸿想起昨晚上跟钟晓梅许诺过的话,早饭来不及吃了,着急忙慌地穿上衣服,去灶屋里倒热水洗了脸,提起包着急忙慌地走了。
婶娘从背后追上来说:“儿子,还没有吃饭呢。这么急要去哪里?”
“哦,妈。我去镇上看晓梅他爸,没时间吃饭了。你们吃吧。我不饿。”
徐鸿说完不再搭理母亲,急匆匆走了。
这儿子,说起他老婆娘家人遭遇意外,比谁都急呢。
徐鸿着急忙慌地往镇医院赶。走到村口,忽然想起要跟书记请假。赶紧把手机拿出来给蔡德明打电话。蔡德明得知这个情况后,立马同意了。徐鸿很高兴,没想到书记毫不犹豫做了决定。以后做什么绝不能让书记失望。
徐鸿心里想着,惦记着,加快脚步往山外走去。
岂料刚走出村口不远,就听到背后有人喊他等等。听声音绝对是徐仲。徐鸿下意思回头去看。果然是徐仲背着药箱跑上来了。别看这老家伙六十岁了,可腿脚十分麻利,走路的速度不比他慢。徐鸿见状,就在路边上停下来等。
徐仲手忙脚乱地追上来说:“徐村长,我看你走路很急的样子,是不是要去镇上办什么特别的重要的事情。”
徐鸿说道:“是呢。我岳父被木头砸伤了,我得赶紧过去看看。”
“啊,真的假的。不至于吧。”徐仲惊讶不已。
他实在没有想到,钟晓梅的父亲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事。按照他昨晚构想的计划,他趁今天去镇医院拿药的机会,顺便去找找钟晓梅,跟她说明一下当徒弟必须遵守的规则。如果可行的话,现在就让钟晓梅回来继续跟他学医。可没算到她父亲突然被木头砸伤了。这么一来,钟晓梅就不可能现在回婆子沟了。奶奶的,倒霉透了。该不会是天意如此吧。徐仲不甘心地琢磨起来。
“徐医生,走快点吧。别磨蹭了。”
“嗯,你走快我就走快,绝不磨蹭。”徐仲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