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休息区,方澍野静静地坐在那里。
虽然祖母的手术在明天,可是他却想以这样的方式守护她。
人人心中都流淌着一些东西,挥之不去,他想起了童年,想起了祖母的疼爱和日渐苍老的背影,他想起许多许多的东西,还有星橙的那句“离开。”
他不知道上苍为什么要收走他很多美好,比如他的爸爸妈妈。
他一直是个稳妥的人,没做过出格的事,也很温良能干,只是这样还不够,他那么那么地努力,努力将事情都做好,到头来每一件都出了错。
而他面对时间充满了无能为力,只能静待这个毫无同情心的世界给他答案。
他捧脸沉思,看到什么东西在眼前晃动,有咖啡的香气扑散在鼻端,一杯饮料递过,他看到叶星橙站在他面前,眼睛中流露出一丝很有人情味的关切。
他取过那杯饮料,在她要离开他的身边,做到对面的时候,他一把拉住她,“坐下,这里。”
她用大大的眼瞳看着他,他觉得她的眼睛很聪慧,似乎能看出他正饱受着某种煎熬。
“现在不可以!”他用忧愁的声音告诉她。
她通透蓄满萤黑的眼瞳一瞬不瞬地瞧着他,方澍野心中脆弱的感觉一下跑了出来,他一下拥住了她,“手术不复杂,恢复却是可砍儿,祖母的心肺功能不好,并发症是医生最担心的事,我不能拿我们的事刺激她,手术的恢复期我也不知道有多久,我真的无法回答你,也请你不要在这个时候离开。”
叶星橙的心没来由地软了下来。
实则在心中,她根本没有多大的力量去离开他。
只是嘴上决绝,给自己那颗受伤的心一些安慰而已。
22岁她做了惊人的决定,为了免受相亲之苦,没有选择的和她不认识的男人成婚,才走入了这场假婚。
他该明白她最怕失去自尊和自由。
可他用一张照片就定了她的罪,还用总裁的权力和几个保镖的看守,将她锁在那个寂冷无声的家里。
就算她为他的所作所为辩解,可范祯莫说的不错,方澍野忽略了她,他记得一顿晚餐,可以有空与女职员合影,却不知道她无人照料,形单影只。
她不能总是听见他的对不起,她不能总是原谅他那些合理的令人气绝的理由。
“方家的大门是开着的,你是自由的,你可以去见你想见的任何朋友,我不会再干涉。”
在良久的沉默和彼此的思绪万千中,方澍野退了一步,为了留她在身边,他失去了他的立场,就算他心中一千个一万个不愿,他还是退缩了。
他害怕失去,生命中的失去都无法回来。
“我不喜欢林田卓。”
“我和她……”方澍野摇头,“星橙,她只是职员,一个小孩子,你们同龄,不该这样。”
“那天我病着,去公司找你,看到你和她出去,我希望你能相信我的不喜欢!”
能够想象她的感觉,是他忽略了她,谁知事情那么巧!
这种不喜欢是嫉妒吗?
如果是这样,他会笑地合不拢嘴的。
“我答应你,私人时间不去和任何女职员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