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责备于戚宸亦来说虽然痛心，但是戚宸亦也早已习以为常，他冷静地看着戚振威：“她很坚决，我想，击垮宁家的事情也不能过于着急，这样或许只会适得其反，即使没了股权，我们照样会有办法的。

“哼！最好是这样！如果这些事情你办不好的话，你大可以现在就离开！想要成为盛鑫银行的继承人的人很多，我不缺你一个！听明白了吗！”戚振威握紧了拳头，厉色看着戚宸亦，丝毫没有念及这二十几年来的父子情份，说出了这般无情的话语来。

戚宸亦的心仿佛被什么刺痛了一般，但是他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行了，下去吧！”戚振威挥手道，就像是在对着一个手下说话一般，不带任何一丝的感情。

“好。”戚宸亦离开了书房，步伐很沉重，脸色也很不好看，虽然这样的戏码时常都在上演，但是他仍然不能够做到不动声色，毕竟这个男人养了他二十几年，他早已将戚振威当作了自己的亲人，但是于戚振威而言，他却什么都不是，如果他失去了利用价值，戚振威则会毫不留情地将他赶走。

走出书房之后，戚宸亦正好碰见了程吟枫，程吟枫叫住了他：“能和我说几句话吗？”

戚宸亦回头看了眼紧闭着的书房，然后沉默着跟着程吟枫去了客厅，客厅内仍旧很敞亮，而屋外早已暮色降临，蒙上了一层夜的黑。

“难受吗？”程吟枫动作娴熟地泡着茶水，自从跟了戚振威之后，闲暇时候自己泡茶便成了程吟枫的一大乐趣，除此之外，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够用什么方式来打发时间。

“习惯了。”戚宸亦低着头，双手紧握着，但是心中的难受却是不可忽略的。

程吟枫仿佛早已料到了一般，她将泡好的茶水端到了戚宸亦的面前：“这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习惯，只是你强迫着自己去适应而已，然而这样的适应并不能够缓解你心里的痛。”

“你没必要跟我说这些。”戚宸亦不明白程吟枫跟他说这些话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会是为了安慰他吗？他不觉得程吟枫对他的关心会到这样的程度。

“我说过，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我早已经把你当作自己的亲生儿子。”程吟枫说道，眼神真挚，倒不像是在说假话。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关心，从始至终都是！从我的父母将我扔下的那一刻起，我便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我已经失去了最爱我的人。”戚宸亦站了起来，眼眶中有泪光在闪动着。

程吟枫的眼中满是疼惜：“能够在一个屋檐下也是一种缘，何必闹得这么僵？好好相处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