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宁沐忻，告诉宁沐忻他现在法律上的妈妈是程吟枫，也就是她的那位消失了二十多年之久的母亲。为什么宁凯峰和戚振威会有那么深的恩怨？就是因为程吟枫这个女人，虽然这不是全部的原因，但是这绝对是一切恩怨的起因。

但是命运却似乎不给他这样的机会呢，居然挑了这么一个不合时宜的时候就将这一切全部揭穿了？

此时此刻的他已经失去了要解释一切的机会，他总觉得，他再多的解释都换不来宁沐忻的谅解，她已经认定了，他在欺骗她，而且，骗的很惨。

“所以，你的心该要有多冷，才可以在我哥说起他对母亲的思念的时候，你都可以伪善地安慰？你的心该要有多狠，能够这样恬不知耻地去利用别人对你的信任？你的演技该有多高超，居然可以将一个好人的角色扮演得这么滴水不漏？”宁沐忻绝望地看着戚宸亦，他的缄默是代表承认这一切了吗？他现在不打算为自己辩解了吗？他是打算要承认自己的罪行了吗？

所以，面前的这个是在欺骗她吗？不仅仅是欺骗了她，也骗了她的哥哥吗？

他，明明知道程吟枫就是他们的母亲，可是却故作不知，还每每可以佯装出对他们从小失去母亲的遭遇很同情的样子。那个时候，他是不是会觉得他们两个很可笑？他们的痛苦在他的眼中是不是极大的可笑？而他，分明就是他父亲派来蛰伏着的一匹狼，现在，这匹狼终于狠下功夫咬了他们一口，戚振威此刻是不是正在笑呢？

为什么她当初不听郁明川的劝告？一定要做这种飞蛾扑火的蠢事呢？结果不仅仅是伤了自己，也伤了自己的家人。

“我没有。”戚宸亦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还能够说些什么，大概所有的言语在现在听来都会变成辩解吧？再多的申诉都只会是让他的嘴脸变得更加丑恶。

“这次宁氏所遭遇的危机也是你所为吧？这样，你们就可以将宁氏旗下最大的商场收括囊中，今后，自然还有别的办法吞并宁氏。”宁沐忻狠狠地抹掉自己脸上的泪水，但是却又意识到现在正在下着雨，即使流了泪，也和雨水混到了一起，擦与不擦，又有什么差别呢？

“如果你信我，我便不做任何解释。如果你不信我，我也没有必要做任何解释。”戚宸亦抬起头看着宁沐忻，目光清冷，也可以说是绝望，他早已不对宁沐忻能够继续信任她抱有任何的期待，自刚刚宁沐忻在这里遇见了程吟枫。

宁沐忻的心彻底冷了，这个男人从她的身上已经看不到任何的利用价值，所以连句像样的解释都不想说了吗：“我对你来说，是不是很可笑？就像是橡皮糖一样的烦人女人，你是不是早就想把我踹到一边？呵，我想知道，我对你而言的利用价值究竟是什么？”

戚宸亦就只是那样沉默不语地看着她，任由雨水将他的头发衣服弄得更湿。

“为什么要说出喜欢我之类的话，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这样做能够给你带来什么好处吗？还是能够让你感受到玩弄一个人感情的快乐？”宁沐忻对着戚宸亦吼道，原来，是她自作多情了，原来，她什么都不是。

原来，爱情可以这么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