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陡然一震,仿佛被人狠狠掐住命门,萧玉轩只感浑身血液顺间凝固,脑海里赫然浮现出段沐嫣温婉贤淑的容颜,怎么可能是她,萧玉轩下意识摇头,眼中充满震惊。
“如果不是我乔装不悔拜在沐嫣的梨花阁下,也不相信这一切都是沐嫣所为,可这又怪得了谁,是这个世道将她逼上了绝地,是梨妃和大皇子的死让她彻底走上了复仇的道路,除了帮她,我不知道该怎么做,而且不得不承认,沐嫣做的很好,作为大莫的主宰,她再合适不过。”看出萧玉轩的震惊和愕然,萧谨枫淡淡开口,言语中尽是对段沐嫣行为的纵容和赞同。
“原来是她……原来她在最需要我帮助的时候,我却自暴自弃,不但没有帮她半分,却连累她照顾我一个月,呵,王兄……我是不是很无能……”清澈的眸底闪烁着点点晶莹,萧玉轩颓然坐在椅子上,双手紧捏着手中的信笺,临近窒息的痛苦如潮水般汹涌澎湃,将他的心彻底淹没。
“现在就是你帮助沐嫣的最好机会,你手中的这些信笺是扳倒段星逸最重要的证据,待沐嫣有所行动之时,你便将这些信笺拿出来指证段星逸,人证物证俱在,段星逸就算舌灿莲花亦不能脱罪!”萧谨枫话锋一转,嘱咐道。
看着手中的信笺,萧玉轩眸光顺间凛冽,继而小心将手中的信笺揣进自己怀里,下一秒,一股莫名的忐忑萦绕在心。
“王兄这什么要交代我这些?这件事你也可以做的?”萧玉轩狐疑看向萧谨枫,神色一片凝重。
“身为不悔,我是可以做,可是昨晚沐嫣试探出我的身份,这是我始料未及的,大莫齐王已经死了,萧谨枫也不可能再存在这个世上,所以我才将这件事告诉你,将你拉进这场较量,玉轩,不要让我失望,不要让沐嫣失望……”萧谨枫目光绝然,丝毫没有回转的余地。
“王兄要走?沐嫣一定不会同意!”萧玉轩面色骤凝,说话间挡住了房间的窗户。
“没错,沐嫣想在明天便向所有人宣布我还活着的消息,也正因如此,我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来找你,玉轩,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自己就死在那场火海里,你就当我已经死了吧……”萧谨枫肃然开口,清冷无波的眸光分明透着几许不舍,死里逃生的回到段沐嫣身边,却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要离开,世事果真难料,生离死别却道不尽他心底的苦涩。带上面具,萧谨枫正欲离去,却被萧玉轩拦了下来。
“不可以!玉轩决不会让你走!难道你舍得沐嫣?舍得让她一个人去面对接下来的危险?”萧玉轩绝然看着眼前的男子,他感觉得到,在那张冰冷无温的面具下面,隐藏着太多的不舍和眷恋。
“她有你,还有一众死心塌地为她效力的属下,有窦靖,有朱许,她的身边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我的离开,不会对她造成任何影响,可我若不走,一旦身份被揭穿,示必会引起段星逸的怀疑,沐嫣不能失败,她输不起啊!”萧谨枫语重心长开口,没人知道他心底的痛,可除了离开,他又能为段沐嫣做些什么呢……
“不管是我还是他们,都无法替代你在沐嫣心目中的位置,你可以继续做你的不悔,直到一切尘埃落定,这样不好吗?一定要离开才能解决问题?王兄,玉轩求你,不要离开!如果父王知道你还在世,一定会赶回来的!难道你就不想见到父王?”清越的声音透着卑微的乞求,手足兄弟,如今萧谨枫安然在世,萧玉轩自心底开心不已,相见便要别离,他如何也割舍不掉这份兄弟情谊。
“玉轩,你觉得父王在看到我这张脸的时候,会有多开心?我亦有我的尊严,让我以这样的状态去面对所有的人,这对我来说不是易事,与其在别人同情的目光下卑微的活着,倒不如换一个地方隐姓埋名,王兄这辈子没有求过你任何事,这一次,求你成全……”沙哑的声音透着掩饰不住的悲凉,虽然他不悔,却有遗憾。
无语,萧玉轩慢慢收紧拳头,眼底流露出挣扎的光芒。
“那……你还会回来吗?”
“会!这里毕竟有我最亲的人。”没有过多的言语,萧谨枫狠狠点头。一阵风过,那抹黑色的身影已然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房间里还留有他的气息,人却已在千里之外。
一夜无话,当段沐嫣带着兴奋的心情去敲萧谨枫的房门的时候,木门‘吱呀’一声竟被她推开,一股莫名的忐忑顺间涌至心头,段沐嫣柳眉紧蹙,陡然冲进房间,却见房间清冷孤寂,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