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能确定梦嫣姑娘的安全,不妨解开郡主的穴道!”冰冷的声音蕴含着一丝鄙夷,风刃心中陡震,昨夜主人的话依稀就在耳际,是呵,自己若再执迷下去,到底对得起谁。就在此刻,正厅内,夏候博疾步走到正院,抬眸便看到自己女儿被人点在正中。
“谁干的!”夏候博脸色骤沉,冷声质问。一侧,危情悠然走到夏候博面前。
“回荣王,是在上所为!”尽管眼前老者曾是叱咤风云的战场神话,可这对危情来说毫无意义。
“你是谁?沈寒忻!这便是你给老夫和玉莹的见面礼吗?”夏候博言辞激烈,自己还在沐王府,女儿便受这等欺负,自己若是走了,还不知道女儿的日子要如何过!
“荣王息怒,何以荣王不先看看本王府内两名侍卫身上的伤,再作定论?”沈寒忻本不想多生事端,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让尹商容带段沐嫣出去转转,不过既然遇上了,他也不会卑躬屈膝的任由夏候玉莹在这里作威作福。
夏候博闻声转眸,只是让他诧异的不是尹商容和风刃身上的伤,而是静静站在一侧的段沐嫣。
“你怎么会在这里?”夏候博眸光骤寒,他记得段沐嫣,彼时沈寒笙带着大队侍卫扫了他的府邸,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夏候博着实不明白,眼前女子怎会出现在沈寒忻的府邸,但有一点,他似乎明白了自己女儿为何执意要嫁给沈寒忻,又要求尽早入住的原因。
“父王!先帮女儿解穴啊……”一侧,夏候玉莹委屈开口,夏候博随手一挥,手指甚至没有碰到夏候玉莹,夏候玉莹身上的穴道已然解开,一侧,危情不免暗自吃惊,这种隔空解穴的法子,若不是有深厚的内力,断不可能完成,看来眼前老者果然名不虚传。
“梦嫣!拿命来!”夏候玉莹见有了倚靠,登时抽出腰中软剑,说话间便要冲向段沐嫣,段沐嫣眸色幽冷,无半点退缩之意,眸光直视的却是正对面的夏候博。
“玉莹!不得无礼!”夏候博暗自狠叹口气,何以自己的女儿如此不识大体,而且在梦嫣的眼睛里,夏候博竟感觉到一种隐隐透着的霸气,若非经事之人,断不会有这种眼神,夏候博相信,眼前女子绝非泛泛之辈。
“父王!”夏候玉莹虽举着长剑,却碍着夏候博的呵斥,未有进一步的动作。
“不知玉莹郡主何以对梦嫣芥蒂如此之深?今日借着大家都在场,梦嫣很想知道原因。”段沐嫣缓步走到夏候玉莹对面,眸光清冷无波,与夏候玉莹相比,段沐嫣的沉着冷静不知要胜她多少倍。
“你自己心里有数!狐狸精!”夏候玉莹恨恨开口,眼底杀机尽露。
“郡主说在下是狐狸精,言外之意便是梦嫣勾引了郡主的心上人,如今皇上将郡主赐给沐王,而郡主又迫不及待的想入住沐王府,毋庸置疑,郡主的心上人便是沐王,梦嫣虽失忆,可自身的感觉还在,如今沐王爷就在这里,梦嫣可以坦然告诉郡主,梦嫣与王爷称得上君子之交,断无半点越矩之举,郡主侮辱梦嫣不要紧,至少也该相信沐王爷的为人才是。”段沐嫣字字铿锵有力,一字一句都似充满无穷力量,让人无言以对。
“你!!你分明就是故意的!”夏候玉莹一时情急,竟不知如何回应,自己曾在她面前将一身衣物褪下来求得沈寒笙半点怜惜,很明显,自己心爱之人是沈寒笙,她该不会不知道,如今却这般颠倒是非,夏候玉莹只急的暴跳如雷,却不知如何辩解,难道要她告诉所有人,她根本不喜欢沈寒忻,甚至讨厌至极。
“玉莹!不许再胡闹了!还不回去自己房间!”夏候玉莹实在不忍自己女儿再丢脸下去,冷声呵斥。
“父王,她……”夏候玉莹心有不甘,却在看到夏候博眼中利芒之时,极不情愿的转身走向后园,来日方长,如今她已经住进了沐王府,接下来,她有的是时间和梦嫣耗下去。
“梦嫣姑娘果然胆识过人,老夫佩服!不过老夫很想知道,梦嫣姑娘不是该在寒王府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夏候博压下心底的怒气,淡声开口。
“荣王觉得梦嫣该在寒王府?可梦嫣却认为这是梦嫣的自由。似乎南越国法里没有哪一条规定梦嫣一定要在寒王府才是吧?”段沐嫣淡声开口,声音静如平湖,只是眼中迸发出来的精锐光芒,纵是久战沙场的夏候博都不敢小觑。
“呵呵!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看来是老夫多言了!”夏候博爽朗开口,打破了本以僵持的局面。实则段沐嫣本不想让沈寒忻为难,可看到尹商容和风刃身上的伤,她当真咽不下这口气。
“梦嫣姑娘说话向来不会拐弯抹角,若有得罪之处,还请荣王见谅。”既然夏候博有意缓解气氛,段沐嫣自然乐于成全。见这二人有来有往,一侧沈寒忻不禁对段沐嫣另眼相看,整个南越,可以跟夏候博这般直言不讳的人不多,纵是自己也未必敢说出刚刚那番言辞,梦嫣呵梦嫣,本王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是谁呵。
“梦嫣姑娘言重了,罢了,时候不早,本王也该回府了,沐王,莫忘了你在夏候府时签下的契约,若有违反之处,你该知道老夫的脾气!”夏候博虽言语带笑,实则却是警告沈寒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