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一番复杂的心理斗争之后,我驱车向北驶去,根据路标驶上了高速公路。
这一路上,众多的思虑缠绕在心中,挥之不去。
我实在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实在是难以想象,陈富生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放了我,而且是利用这样一种方式?
莫非,这其中有什么阴谋?
经过复杂的想象,我怀疑陈富生很可能是在车上放置了什么跟踪器之类的东西,他故意放我走,意在钓大鱼。在TL组织潜伏的时候,陈富生曾经跟我讲过很多钓鱼的故事。他这个人阴险狡诈,最擅长在不动声色之中,钓得大鱼。莫非,我只是他放出来的鱼饵,他的目的是利用我,钓到更大的鱼,比如说,由局长,或者国家的重要首长?
的确有这种可能!陈富生倘若是在车上安装了跟踪器,或者更为先进一些的定时炸弹,那么他就有可能根据我的行踪,准确地判断出我去了哪里,甚至能够窃听到现场的动静,进而制造反动事件。想到这里,我禁不住出了一身冷汗,我拐进了高速公路上的一个服务区,停下车子,利用半个多小时,对车上的各个部件,都进行了详细细致的检查,但最终仍是一无所获。
我怀疑陈富生把跟踪装置安到了一个非常隐蔽的部位,倘若不将车子大卸八块,根本找不出来。陈富生做事过于诡异,这个不得不妨。否则的话,他今天的行为,根本无法解释。
继续驱车前进,在驶到家乡高速公路路口的时候,我决定弃车。这样的话,就算是陈富生在车上安装了什么东西,对我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弃车后,我打了一辆出租车,径直回家。
在出租车上,众多的疑惑还是难以解释。我觉得,依陈富生的智商,他不可能采用这样低级的一种跟踪方式。至少,他不会留下这么多疑惑,让我对他的动机产生怀疑。很简单,我只要将车子遗弃,那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白费。而他千辛万苦将我控制,又放虎归山,最终一无所有,这根本不是陈富生的行事风格。
出租车停在家门口,交完车费的一刹那,我突然间意识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
我这一走,由梦以及我的家人,该有多担心?
而且,我发现大门底下的车不见了,这也就意味着,由梦并不在家。
进了家门,我本以为父母都会很焦急,但奇怪的是,父母见到我之后,表现的相当镇定。
母亲问我怎么没和儿媳妇儿一块回来,我顿时愣了一下。经过询问,我才知道,由梦害怕我父母太担心,告诉他们说我接到特殊任务乘火车提前去北京了,随后她也开车跟了去。
随后,我出了家门,去十字路口的一个公话亭,拨通了由梦的手机号码。但实际上,此时此刻,我心里禁不住隐隐作忧。我的手机在被陈富生抓捕的时候,已经被没收。手机里面保存着特卫局各机关、领导以及各个首长的信息,这样一来,是不是相当于为陈富生提供了一份特殊的‘情报’?
但随即我又回忆起来,自己在去南方的路上,已经将机卡分离,现在手机卡还在我身上。这也就意味着,有一大部分信息,并没有存在手机上。
待由梦接听了电话,那边传来了由梦的声音:你是哪位?
我道:我是赵龙啊。
由梦一愣,情绪显得有些激动:你,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你可真傻啊赵龙……
我打断她的话:老婆你现在在哪儿?
由梦道:我在北京。你留了纸条以后我放心不下,拼命地打你手机。你个没良心的,竟然关机了。我只能,只能是过来跟我爸商量办法。
我道:对不起,是我错了。你等我,我马上去北京。马上。
不等由梦回话,我到旁边的一个手机店里买了一台新手机,插入SIM卡。然后跑步回家跟父母一告别,直接打了辆出租车,径直赶往北京。
四个多小时之后,由局长将军楼下。
没想到由梦正焦急地等在楼下,见到我后她微微一惊,然后马上小跑了上来,一把将我抱住,不停地埋怨起来:赵龙你个大混蛋,你这冲动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动不动就大脑发热,让我怎么放心得下?
我轻拍着由梦的后背说:我这不是回来了。
由梦突然推开我,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冷哼道:跟我上楼,我爸在楼上等着收拾你呢!
我冲由梦一拱手:还望老婆大人多多美言。
由梦道:我才不帮你!非得让你好好长个教训。你跟我说,你这次……
我打断她的话:上楼后我再详细跟你和岳父大人汇报一下。
上楼后,由梦敲开门,由局长正背着手在客厅里徘徊,由夫人开门后急切地上前拉住我的胳膊:哎呀赵龙啊,你可回来了。你可真急死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