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落平阳被犬欺,湛蓝强忍下怒火,又不甘心地瞥了眼台下那个男人。
上天真会开玩笑,她是个被卖掉的花楼女子,而他,则正欣赏她出糗。
她完颜湛蓝,可从不缺少接受上天挑战的勇气!
她要让这群古代人惊爆眼球,还要让那个顶着裴恒的脸的黑袍男人,再也没有心思吃别的女人喂的葡萄!
冗长曳地的洁白纱袍,从她如描似削的肩上滑落。刺绣束胸与齐地缎裙,衬托得身姿高挑婀娜,瞬间扼住了台下所有人的呼吸。
她繁复的发髻也拆解开,只余额前的华胜,长发流水般倾泻,垂及腰臀,也巧妙遮挡了背上冗长骇人的疤痕。
“劳烦乐师,给一段节奏明快的鼓声。”说话间,她伸展筋骨,利落地做舞前准备。
鼓声响起,震撼人心。
顷刻间,她褪去娇弱,焕然一新,全身的每一个关节,也仿佛活过来一般。
绝艳的鹅蛋脸神情变幻,凤眸顾盼,眼神也变得霸气妩媚。
她扭腰,抖胯,身姿轻柔,娇美多姿,时而软如水,时而翩若蝶,裙摆与长发飘逸飞扬,舞步如风,妖娆艳逸的舞姿,迸射出浓郁的异域风情。
此刻的湛蓝,是舞动于花间的罂粟花妖女王,舞台就是她的天下,一举,一动,一回眸,一转身,颠倒众生。
她在现代时,赶着时尚修身风潮,练的肚皮舞。她做梦都没想到,在这样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异世,献上一舞。
旋身的一个瞬间,不其然地,她视线再次与那双冷魅的视线相撞。
其妙的感觉,如电光火石,在心底猛烈炸开,她脚下险些乱了节奏。
他旋即移开视线,有些仓促地端起身侧桌案上的茶盅,状似无意地优雅啜饮。
湛蓝疑惑不解。他的眼底,竟然有纠结的痛苦?!尽管那复杂的情绪一闪而逝,她还是捕捉到了。
她舞步点地,再次回旋转身。
那俊颜闪过一抹不耐烦的燥怒,抬手挡开了女人递上的糕点。
湛蓝越是讶异,她等不及,想马上弄清楚他到底是谁!
一曲终了,她从容穿回纱衣,无视脚下啪啦啪啦砸落的金银,一把推开乐不可支的胭脂姐,轻盈跳下舞台。
轰烈的掌声戛然而止,所有的视线,都凝注于她的倩影。
她在正中央的席位前站定,优雅款行一礼。“恕绛舞冒昧,公子的相貌太像绛舞一位朋友,敢问公子尊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