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孙将军照看锦郡主,风某在此谢过了……”说着风若狐在马上一拱手。
孙子离大惊失色,忙拱手还礼:“小公爷言重了!这只不过是末将分内之事。”
风若狐拨转马头,再也没有看夏璎珞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
夏璎珞知他是因为刚才在马上被自己的话所伤,心里不痛快。
可她又能怎样?
她害怕自己有一天,真的会对他生出情意。
三皇子府书房。
风文轩的书房里到处都堆放着名人字画,以及各种失传典籍。
在书房门口,整齐的站着两排侍卫,他们手按佩刀而立,满脸的萧杀之气。
院子里显得杀气腾腾。
房檐下,风文轩身边的几个谋士正焦急的等候在那里。
这时自外面进来两名侍卫,他们抬着一个昏迷的男子,急匆匆进了书房。
不多时,书房内便传来茶盏破碎的声音。
门外的几个谋士面面相觑,但谁也不敢进去。
直接风文轩怒气冲冲的叫了他们的名字,这才磨磨蹭蹭的进了书房。
书房的地上躺着刚才被抬进来的那个年轻男子,他的嘴角、鼻子以及耳朵里不断的向外渗着血迹,看样子显然是救不活了。
“三殿下……”几个谋士都心惊胆战,三皇子的脾气他们可是知道的。
外人都道三皇子儒雅有礼,风度翩翩,但只有他们这些心腹之人才真正了解这位三皇子的可怕之处。
“一帮废物!连个女子都不如!”风文轩愤愤拂去桌案上的玉质镇纸。
那镇纸跌落在地上,摔的粉粉碎。
几个谋士噤若寒蝉,俱都低着头,谁也不敢面对风文轩的雷霆之怒。
只要一想到他苦心设计被夏璎珞玩于掌骨之上他便觉得一股怒火涌上心头。
他开始并不相信这刚刚过了及笄之礼的女子会懂什么谋略,一切应该都是风若狐这只狐狸在背后设计的。
但是这一次,他明明已经将风若狐的行踪查的清清楚楚,特意挑了他不在城里的时候动手。
夏璎珞确实如他的计划的那样离开了孙府,可她的身边却带着三十多名孙府的侍卫,这显然是他所料未及的。
不管怎么说她与孙府间并无任何瓜葛,他万万没料到孙子离居然对她如此上心,那三十几个侍卫俱都是处理拔萃之士。
如果当街拦截恐有不妥。
风文轩设下了连环计,本以为这一次定会将凤痕之女骗来。
如果她到了繁华巷,到时便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可谁成想她故意在夏府拖住他派去的那些人,不管是威胁也好,恐吓也罢,她软硬不吃。
而且繁华巷又突遭意外,赌徒闹事,最后不知怎么大打出手。
一把大火,将那烧的干干净净,连同他安排在夏府附近的眼线一道都被斩杀殆尽。
这种雷霆手段不用猜他也知是谁做的。
他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仿佛看到夏璎珞眼中的淡漠与不屑,还有风若狐底眼冰冷如霜的寒意。
为何她却偏偏选择了那只冷面的死狐狸?
他简直被气得要发狂!
明明只是一个看似普通的女子,却长着一副七窍玲珑心,而且她还处处与自己做对。
将自己对她的一番好意全倒进了阴沟里。
他怨!他恨!
他恨太子不如自己却能一直稳坐储君之位,他恨皇帝明明知道他是众皇子中最优秀的一个,却偏偏对自己视而不见。
他恨太后,那个老不死的女人好似总在有意无意间偏袒风若狐,他明明可以顺利娶到那凤痕之女,最后却功亏一篑。
他更恨莫香凝。
他忍辱负重在太子身边许多年,却没想到被莫香凝算计,以至于在药茶影响下失控,不得不娶她为正妃,成为他心头的奇耻大辱。
他心中思绪万千,都在此刻化做恨意滔天。
周围的谋士突然见到往日冷静风度的三皇子突然露出这样的表情,全都暗暗倒吸一口凉气。
“那只死狐狸还说了什么?”风文轩怒道。
身边一个侍卫俯下身,探手伸向倒在地上的那男子,片刻回道:“此人已然断气了……”
风文轩恨的咬牙切齿,盛怒之下,一把掀翻桌案。
笔墨纸砚落了一地,墨汁溅了那些谋士一身,却无人敢应声。
风文轩怒气冲冲,足足过了半盏茶时间才淡淡冷静下来。
他不屑的瞥了一眼脚下的那片狼藉,好似刚才失态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待他转过身来,脸上已挂着淡淡的微笑,他又恢复成往日那儒雅临风的三皇子。
那些谋士要不是刚才亲眼见到,只怕都会以为刚才只是做了一场噩梦。
风文轩看着那些谋士道,语气柔和道:“此事不知众位爱卿如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