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容光前脚刚出了厂房的门,老段就怒了,他想过造电话机赚钱,想过通过赚来的钱养活这厂里的三十多个人,哪怕赚的钱被李建拿走大部分,他也无所谓了。
可是李建这是干什么,这不是比资本家还狠毒,一部电话机的成本被他说成了两千四百块,要知道这个年代,两千四百块够普通的工人家庭一年的花销了。
真实成本呢,加上射频发射器也不过两百块,这是翻了十倍啊。
段铜山觉得,自己不能让李建这样剥削国内的百姓,他不能助纣为虐。
“贵,段书记,你觉得贵,我也觉得贵,可是你知道么?我卖这个价格,就是为了让这么贵变得不贵。”
李建开始了绕口令,把老段听的一愣一愣的,这什么跟什么啊,说相声呢。
“段书记,你看到的我们造一台电话机,买原材料,不过花了二百块,剩下的元器件都是用的厂里剩下的积压货,所以算不上几个钱,而工人工资,一天不过几块钱不到十块钱,他们就很满意了,所以成本你给算不上三百块钱,觉得我定市场价四千五觉得贵。”
李建咳嗽了一声,
“这个贵不贵的问题我们先不谈,段书记,你说说我们的收录机厂为什么濒临倒闭?究其根本原因是什么?”
段铜山让李建问的脸更加红了,这个问题太尖锐了,而且他就是收录机厂的原厂长,所有的责任都应该由他这个厂长来背,而收录机厂为什么倒闭,他也是思前想后想过无数次的,只不过没想出任何结果,无论怎么样,段铜山都觉得收录机厂要倒闭这是个必然的,现在谁还听收录机啊。
见段铜山没做声,李建接着说道,
“我不是针对段书记你,改革,改革,改的是不合时宜,革的是错误不足,我们收录机厂之所以倒闭,就是不注重产品创新,在计划经济条件下,所有的产品不愁卖不出去,好的产品我们按优等品卖,差一点的一等品,二等品,只要造出来就没有卖不出去的,甚至还需要有人拿着领导的批条才能买得到。”
“这就造成了什么,我们的产品跟用户的需求脱节啊,现在生活水平比以前好了,人家有了更好的选择,谁还听你这种傻大笨黑粗的大收录机,所以产品卖不出去了,积压了,我们的厂长才会倒闭,你们是不是觉得这是必然的?造收录机以后就没出路了。”
李建看了看四周,因为罗容光来的关系,收录机厂算是领导的廖卫红,仓库保管员小何也都在办公室里,此刻看到李建看过来,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