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当时也在场,看着柴堆的熊熊大火,映红了宋云彩与李慕白的脸。
宋云彩在一旁哭的肝肠寸断,李慕白面色凝重,如同天边浓浓的乌云,随后李慕白将宋云彩抱入胸前,让她依偎着他放声痛哭。
不知怎么的,明月忽然想起昨儿秋风夜雨里,那些悲悲切切的花朵。
很奇怪,昨天开得如此灿烂,今天园中空无一朵,只是噼啪的柴火燃烧的声音让人心酸莫名。
骨灰装坛。
第二天宋云彩与李慕白将她的骨灰下葬。
秋雨再次厚厚地下了起来。
昨天已经哭了很久的宋云彩,在宋云烟下葬的时候也哭不出来了,面色木然地看着那一坛骨灰被泥土掩埋。
李慕白伸手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宋云彩身子猛然一顿,慢慢转头看向李慕白。李慕白歉疚说道:“云彩,对不住,我……”
宋云彩抬手放在了他嘴前,说道:“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你跟我也好,你跟姐姐也好,都过去了……慕白,我们走到一起实在太难了,我只想从今往后跟你好好过日子……安安稳稳的。”
李慕白锥心一痛,将她抱入怀中,千言万语也道不完他心里的陈杂百味。
“云彩,我一定不会辜负你。”
晚饭,还是李慕白、宋云彩、明月还有楚子晏一道坐在一起,李慕白依旧温文有礼,宋云彩温婉贤淑,只是偶尔挤出来的笑容有些疲惫与无奈。
饭桌上之上有一阵的安静。
李慕白说道:“原本是请殿下来喝喜酒的,可没想让殿下目睹了那么多事情,慕白十分惭愧。”
“节哀。”楚子晏只跟李慕白说了这这个字,然后对了宋云彩微微颔首。
“这几日也没能问殿下身体可好了一些了?”李慕白又说。
“活不好死不了的,一直如此,不必介怀。叨扰多日我们也该回去了。”
李慕白还想挽留或客套,但最终不管是出于家中的事情,还是出于楚子晏的身体都开不了这个口,就说了一句:“也好。”
明月与楚子晏用完晚饭就回了东厢房,白天去缠着倪往的夜十又是一整天都没瞧见。楚子晏往卧榻上坐下看明月收拾行李,明月有些心不在焉的,她要是跟楚子晏回金陵,那怎么找银海七色莲?
而且,她也没办法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是跟楚子晏坦白此事,还是回去之后再跟吴虚旁敲侧击问出这玩意的来头?
但回去跟吴虚打听至少也得是五六天之后,那就都快去了一个月的五分之一了,这样太浪费时间。
明月收拾到那天在临京买的云彩锦,走到卧榻旁边问:“殿下,你知道‘银海七色莲’是什么东西吗?”
“银海七色莲?”楚子晏有些意外地看着明月,“你怎么会问起这个?”
“我,我就无意中听到这个名字,觉得还挺特别就问一下……”
楚子晏想了想说道:“具体是什么也不是很清楚,据说是一味非常珍贵的药引,父皇也曾派人寻过,说是那药引能治我身上的病,不过最后也没找到。”
“又没有找到?”赵明月就差没揪头发了,“皇家出动都找不到的东西,我怎么找?”
“你要找那个做什么?”
“……我。”明月欲言又止,最终往楚子晏身边坐下来愁眉苦脸说道,“算了,告诉你吧,反正我要是去找银海七色莲也得跟你打报告,早晚都得跟你说。”
楚子晏闻言微微蹙眉,他没开口等着明月说。
明月手捏着手中的云彩锦说:“七月半那天晚上,我说了有个戴面具的人出手消灭了翠珠记得吧?”
楚子晏微微点头。
明月又说:“我前天晚上在宋宅后院又遇见他,他让我在一个月之内找到‘银海七色莲’交给他,不然他就会杀了我。”
楚子晏面色一沉:“发生那么大的事你怎么没说?”
“我不是怕你担心嘛?那个怪物我跟他无冤无仇,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我作对?银海七色莲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楚子晏拧眉看了她苦恼的模样好一会儿,又微微叹了口气,但想了想他又微微笑了起来,说道:“其实我很开心你跟我说这些。”
这有什么好开心的,明月抬眼瞟了他一眼,没好气咕哝了一句:“只求别像太阴灵犀一样难寻,这样别说一个月就是一年也够呛……”
“别太担心,我跟你一起想办法,总会比你一个人好一些。”
听他这么说明月心里莫名一阵温暖,遇到事情的时候,还有人一起出主意的感觉,让她舒服多了,她然后弯起嘴角:“谢谢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