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朋友过生日,其实这“朋友”也只是跟着程轶过来,见过两次面而已。
陆嘉珩到的时候气氛已经炒起来了,他人一进来,上一秒手还搭在一姑娘肩膀上拿着麦,手牵手肩并肩高声嚎叫着的程轶直接从沙发上翻下来,眼睛直勾勾地往他身后瞧。
空无一人。
程轶不死心,伸长了脖子往外瞅。
确实没有。
这他妈真是宇宙级奇闻啊简直太新鲜了,陆少爷警告似的提醒他们说要带个人来,程轶觉得这分明就是个暗示,于是无比健康的直接挥退一群大白腿,大家健康无害的唱唱歌喝喝酒,结果这逼一个人来的。
程轶又去看他的表情。
没有想象中的那种被拒绝了的表情,反而十分微妙。
至于有多微妙。
程轶眼睛一眯,凑到他面前去,嘶了一声,有点不解:“我咋觉得你这表情娘们唧唧的呢?”
“……”
“不知道为啥,就是有种微妙的娘感。”
“?”
程轶摸了摸下巴:“你上回拿一粉水杯回来我就觉得不对劲了,你不是真要走心撩妹吧,别了吧,林柏杨十年狗命可都在你手里。”
林柏杨远离人群坐在门边小沙发卡座里安静无害吃着不知道是谁的生日蛋糕,刚好能听见他俩对话,翘着小拇指,塑料叉子往蛋糕上一插:“程轶我草拟大爷。”
程轶迷茫了:“你他妈咋也娘们唧唧的了呢?”
陆嘉珩显然不太在状态,理都懒得理他,直接进了包厢,走到林柏杨座的那块小沙发卡座。
林柏杨和他们大学才认识,关系虽然不错,但是人家品行是带都带不歪的那种良好,是个出口成脏的暴躁纯情男,平时出去玩从来都是待在一边安安静静吃吃东西玩玩手机。
今天,陆嘉珩也加入了他。
包厢最里面两排半圆卡座气氛高涨,满地骰子和撒了的酒汁,有人看见他过来喊他,他也不怎么理,像是个开门的,遗世而独立的和林柏杨并排坐在门口角落里,长腿前伸交叠,掏出手机来。
程轶觉得有点不能接受。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陆少爷跟旁边林少爷要了个耳机,插上手机戴上了,人翘着二郎腿懒洋洋地瘫进小沙发里,安静了差不多半分钟,然后——
露出了迷之微笑。
程轶简直怀疑他是不是大庭广众之下在听什么肮脏龌龊的东西。
他从后面绕过去,脑袋伸到陆嘉珩颈边,往他手机屏幕上瞧:“好东西要share啊珩哥。”
男人反应极快,啪的一下手机扣上了,头一偏,手伸出来抵着他脑门推开:“离我远点。”
程轶挣扎:“怎么着呢?”
“你女人堆里爬出来的?一身香水味熏得我想吐。”
程轶:“……”
初栀人一回寝室就遭受到了严刑拷打。
几个姑娘朝夕相处十多天,比较浅层次的感情史早就被没有任何距离的夜聊聊出来了,林瞳表示恨铁不成钢:“你怎么就答应跟他走了呢?那就是个渣男!有什么好聊的??”
寝室老二顾涵痛心疾首:“你这孩子傻了吧唧的,他说两句甜言蜜语,再改过自新表示表示,给你送两天早餐,你就又栽他手里。”
老三最后淡定做出总结:“初栀同志,组织对你很失望。”
“……”
初栀挣扎着解释:“我们俩才谈了不到十天,我没什么感觉的,也没啥嫌好避,而且毕竟也是三年同学。”
顾涵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放心:“万一他把你拉到人少的地方强取豪夺呢!”
初栀:“没事呀,我学过三年的空手道。”
顾涵的表情从意想不到到敬佩:“看不出来啊,小阿栀。”
初栀咧嘴笑,露出整齐的小白牙:“还是白带。”
顾涵:“……”
顾涵是个东北姑娘,平时喜欢研究些塔罗牌星座五行八卦之类的东西,有的时候会突然兴起,拉着你神神道道念上一段。
林瞳不相信这些玩意儿,寝室老三薛念南是个标准学霸,每天晚上军训结束别人打手游她背四六级词汇那种,顾涵的唯一忠实粉丝只剩下了初栀。
晚上十一点半黑灯瞎火众人爬上床玩手机闲聊,顾涵开了手机电筒盘腿坐在床上,隔着朦朦胧胧的白纱蚊帐看着对面的初栀神神叨叨:“想知道你和他的缘分吗,说出你和他的名字如郭靖、黄蓉,马上了解你们之间的缘分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