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偷拍的照片，干出的勾当几乎和当初郑莉音一模一样，郑莉音没那么本事，事事还得亲自出马，而程大小姐动动手指头，有的是私家侦探帮她搞定。

郑莉音想做点什么，费尽周折未必有结果，可程琳斐想要任何事，一句话就足够。这些大财团，往往黑道白道通吃，真闹出什么麻烦，报警都不见得能解决问题。

“这是你的前妻？”听说有一个是蒋诚的前妻，程琳斐完全没往陆一然身上想，她拿出照片，指着清歌，“这个女人，是你的前妻？”

“不是她，是她。”蒋诚指向陆一然，“这是我的前妻。”

“怎么可能？她是银河总监的未婚妻，白纪川亲口对我说的。”程琳斐非常诧异，再次问蒋诚，“你确认，她是你的前妻。”

“程总，你在开玩笑吗？”蒋诚很不安，已经完全不是对待客户说话该有的态度了。

很显然，怎么会有人把自己的前妻认错。

“那你认识白纪川吗？”程琳斐饶有兴致，“你知道白纪川的故事吗？”

“我没必要告诉你这些事。”蒋诚说，“谢谢程总的邀请，我暂时不想离开丰达，祝你的设计公司早日开业。”

他说完，起身准备走了，可是刚站起来，程琳斐就道：“难道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找人拍这些照片，你不担心你的前妻？”

蒋诚愠怒：“你想对她做什么？”

程琳斐看着他的眼眉，微微一笑：“看起来，你很紧张你的前妻，被白纪川那么优秀的男人抢走，很不甘心吧。”

蒋诚不语，程琳斐继续道：“我也不甘心，被你的前妻抢走这么优秀的男人。不如我们合作，各自得到各自的真爱？”

“什么意思？”其实蒋诚已经明白了。

“你找回前妻，我和白纪川在一起，不是皆大欢喜？”程琳斐邀请蒋诚继续坐下，“如果事成了，作为谢礼，我们合作的公司，我可以多分百分之十的股份给你。”

蒋诚坐下，从她手里拿过信封，把所有的照片都看了，三个人在咖啡馆的照片外，剩余都是韩可欣单人的，很显然这跟踪的主要对象是韩可欣。

“你是跟踪韩可欣？”蒋诚问。

“这你就不用管了，现在我们谈的是你的前妻。”程琳斐对于这意外生出的结果，惊喜又满意，白纪川那么高姿态不领情，程大小姐咽不下这口气，没想到世界会这么小。

“我不会对你的前妻做什么，你只管放心，我们各取所需，不是挺好的？”

“在我和前妻离婚前，我们的婚姻里出现了一个女人，长得很美，是个很有前途的设计师，如果由她来设计你的新公司，会让你感觉到什么叫真正的设计。”蒋诚毫不留情地说，“可是她像疯子一样的爱上我，用各种下三滥的手段搅乱我的生活，譬如你现在这些偷拍的照片，她也曾做过，但最后飞蛾扑火，把自己一辈子都毁了。”

程琳斐听着很不舒服，从说到那个女人比自己有才华起，她就不舒服了。

蒋诚却很不客气地说：“当你提出反对我们的设计方案时，我和我的团队很紧张，我们以为是遇到强劲的对手，你的出现也是气场十足，让我的手下腿都哆嗦。可结果一开口，我立刻就知道，根本不用费劲说服你，不知道你在哪里学的建筑，你的导师是收了钱给你的学位吗？”

“蒋诚，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程大小姐彻底被激怒。

“你有权有势，想做什么，比那个女人容易多了。”蒋诚冷冷一笑，“你甚至可以把我从丰达踢出去，请便。但是不要事事都想当然，反对我们的方案设计也好，去追求你喜欢的男人也好，做人还是堂堂正正一些，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不会有好结果。”

程琳斐怒气冲天，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什么人敢这么说她。

蒋诚起身道：“恕我直言，你配不上白纪川。”

“蒋诚！”

蒋诚淡淡一笑，转身走了。

这番话，他说得好痛快，可是走出饭店他就后悔了，一则是会对自己的工作有所影响，再则，当初他如果也能这么毫无顾忌地对郑莉音说这番话，也许他们的婚姻……

到如今，他已经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会和一然离婚，他曾经是希望一然过得更幸福，认为白纪川可以代替他。在知道当初他完全误会了一然急着赶回公司的目的后，又愧疚又后悔，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再加上妈妈冲到一然家大吵大闹大打出手。

这个年，他过得辛苦又烦躁，在矛盾的情绪里反反复复，去舅舅家时，还看见他们家相框里放着他和一然结婚时，舅舅舅妈和表哥一家拍的大合照，妈妈吵着逼她哥哥把照片撕掉，搞得舅舅一家人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