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台上,小天缓缓掀起清歌的头纱,清歌眼含热泪,看着他,哽咽道:“你搞什么?”
“我们的婚礼。”小天说,“我们没有办过婚礼,我总觉得你还没嫁给我。”
清歌气道:“所以你偷了两万块钱?”
小天笑:“是啊。”
此时宾客里又热闹起来,是刚才的化妆师姐姐,带着欢欢来了。
小公主穿着蓬蓬裙,挎着小花篮,一摇一摆地朝爸爸妈妈走过来,小花篮里是戒指盒,小天拿过戒指盒,亲吻了女儿。
接着,他退后一步,单膝跪地,打开戒指盒,对清歌说:“这句话,一直没机会问你。当初我们匆匆忙忙结婚,婚后分居两地,你一个人怀孕一个人生孩子,一个人承担所有辛苦,那两年,是你人生中最辛苦的两年,也是我一辈子对你的愧疚。”
清歌紧紧咬着唇,眼前已经是一片模糊,她从来没说过她想办婚礼,对一然都没有说过,可是没能穿上婚纱,没能像模像样地嫁出去,始终是她心里的遗憾。可是今天……
顾小天虔诚地望着他最爱的女人,大声地问道:“清歌,今天爸爸妈妈在,我们最好的朋友都在,我想问你,薛清歌,你愿意嫁给我吗?”
清歌哭得浑身颤抖,顾小天又大声问她:“薛清歌,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清歌哭着点头,“我愿意……”
底下一片欢呼声,小天给清歌戴上戒指,站起来,司仪说:“新郎,现在你可以亲吻你的新娘。”
小天轻轻捧起清歌的脸颊:“老婆,我要……”
不等他说完,清歌踮起脚尖主动吻了上来,两人紧紧相拥,缠缠绵绵天荒地老,好久好久都没松开,底下一片尖叫声欢笑声。
司仪腹黑地说:“请新郎新娘顾忌一下在场的未婚人士。”
众人哄堂大笑,小天终于松开了清歌,轻轻擦去她的眼泪。
司仪说:“请新郎新娘向双方父母行礼。”
小天牵着清歌的手,走向岳父岳母,再走向自己的爸妈,岳父岳母和小舅子一家是昨天到上海的,而自己的爸妈,是今天刚刚到上海。
昨晚儿子跟他们说,邀请他们来参加婚礼,虽然儿子做事永远都这么突然不和人商量,顾妈妈并且当场回绝,可是今天一早,想了一整夜后,他们还是来了。
就在刚才,妈妈还对爸爸不屑:“这么寒酸,就要结婚了?”可是看到儿子为儿媳妇戴上戒指,看到他们深深拥吻,妈妈还是掉眼泪了。这会儿虽然匆忙擦去了眼泪,也掩饰不住红了的眼圈。
“爸爸,妈妈。”小天憨笑着,搂过清歌,“你们的儿媳妇,是不是世界上最漂亮的?”
顾爸爸欢喜地说:“漂亮,漂亮。”
妈妈看了他们好久,却说:“清歌,谢谢你。”
清歌双颊绯红,含着泪和婆婆拥抱了一下。
这一边,一然已经把妆都哭花了,软软地靠在白纪川怀里,一下下抽噎着。
这个惊喜太大了,刚才看见清歌穿着婚纱走上红地毯,一然仿佛比自己当初和蒋诚结婚那会儿还要激动。不,该是想起了什么,又或许是在悼念什么,她的眼泪,早已经不单单是为了清歌。
新郎新娘来和宾客相见,清歌一见一然,眼泪也控制不住了,姐妹俩紧紧拥抱,哭成一团。
就在三年多前,一然穿着婚纱拥抱清歌的情景历历在目,三年多后,清歌终于穿上了婚纱,一然却结束了那段婚姻。
人生,总有无数坎坷,但也有无数惊喜和幸福,在前方等着每一个人,只要你愿意勇敢地走下去。
婚宴很简单,人虽不多,反而异常热闹,来的都是关系最亲密的人,没有七大姑八大姨那点礼尚往来的人情,所有人都衷心祝福新人,大家祝酒、唱歌、跳舞,一直闹腾到半夜。
喜宴结束,顾爸爸主动安排车子,送亲家回酒店,据白纪川说他们今天上午就见过面,顾妈妈并没有看不起亲家,表现得很友好。
至于白纪川,今天失踪一整天,就是来为小天安排婚礼现场的事,小天说告诉一然她肯定会太激动,怕露陷,他早就筹备了几个月了,但即便是白纪川,也是昨晚刚刚接到小天的电话,小天把什么都安排好了,就差一个人帮忙看现场。
因为白纪川喝了酒,一然今晚就没喝酒,回家换她开车,可是半路上,一然又哭了。
白纪川擦去她的眼泪,心疼地说:“你再哭,要脱水了。”
一然抽噎着:“那我高兴嘛。”
白纪川道:“回去还要跟我吵架吗?”
一然使劲摇头:“我还骂你,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