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锦凤吓了一跳,惊叫道:“谁?”
“姑娘,我是客栈的老板娘,你的那个仆人让我给你送衣服。”一个略显浑厚的女声自门外传来,夏锦凤这才长吁一口气。
“哦,你等一下。”夏锦凤说完,迅速将中衣穿好,这才上前去打开房门。门外是一个四十岁上下体形微胖的妇人,吃力地抱着一个超大的包袱,对夏锦凤笑道:“这是给姑娘的衣服。”
“谢谢你。”夏锦凤笑道:“拿进来吧。”
老板娘于是走进房间,将包袱放在桌上,对夏锦凤神秘一笑,说道:“姑娘别客气,我问姑娘一声,那个小伙,真是你家仆人?”
“啊?”夏锦凤一愣,瞬间明白她问的是苏景辉,于是答道:“是,就是我家仆人。”
既然苏景辉要把自己放在仆人的位置上,那她索性就拿他当仆人了。
“哟,连仆人都长得那么俊俏,姑娘一定是名门望族家的小姐了。”
夏锦凤听了这话,顿时想笑,怎么见得仆人长得俊,就一定是名门望族?
“哪里,我爹不过是个普通的商人,名门望族家的小姐出门,都是前呼后拥的,哪能只跟一个仆人。”夏锦凤呵呵笑道。
“姑娘你骗我”老板娘说完,居然得寸进尺地进了门,又神秘兮兮地关上门,说道:“你家那仆人都穿着官靴,姑娘定然也是个官家小姐。恕民妇多嘴打听一下,敢问姑娘家父是何官职?”
“我爹他就是个商人,他不是当官的。”夏锦凤有些心虚地笑道,因为她完全不知道,这个老板娘到底想干嘛,难道要劫财不成?
“姑娘!”老板娘听她这么一说,竟然扑腾跪在地上,“民妇打听姑娘令尊官职,其实是有事相求。还望姑娘能够帮民妇一把。”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夏锦凤急忙去扶她,那老板娘却怎么也不愿意起来,尚未开口,就已经泪水涟涟。
“姑娘,你且听民妇把话讲完。”那老板娘泣道:“姑娘听了我的冤情,若能相助,民妇此生不忘你的大恩大德,若姑娘无力相助,民妇也绝不为难姑娘。”
“你有什么冤情?”夏锦凤问道。
那老板娘听夏锦凤这么一问,这才边哭边断断续续地讲出了她的冤情。
原来,这老板娘是柳州蒲柳县人。有个娘家兄弟是个秀才,叫李胜,自小和同村的教书先生的女儿王秋兰定了亲。去年春天,经两家大人商议之后,定在三月初八完婚。可是就在这小两口洞房花烛之夜,蒲柳县县令的儿子却派人前杀了李胜,抢走了王秋兰。而王秋兰在被抢走的途中,跳崖自尽,尸骨无存。李王两家县衙告状,县令表面上说要秉公执法,严加查办,背后和府衙勾结,迟迟不肯给凶手定罪。
李王两家告了近两年的状,奈何官官相护,竟无一人授理。李家二老一气之下,相继病逝。王家老爹要进京告御状,反倒被知府以盗窃罪押进监牢。
娘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这客栈老板和老板娘又只是个普通商户,不敢和官府做对,所以只能留意来往客栈的贵人,以求相助。只可惜这柳州城里,一年到头也来不了大人物,就是偶尔刺史驾临,也有专门的行馆,所以等了两年也没遇到能帮他们的贵人。
今天夏锦凤和苏景辉一进店,老板娘就被他脚上的官靴吸引。可一打听,知道他竟只是个仆人,老板娘顿时泄了气。还是店老板机灵,他说连仆人都穿官靴,那主人一定是当官的,所以才让老板娘来求夏锦凤。